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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节（第2页）

&esp;&esp;“娘子如今年岁几何？”他状似无意地反问。

&esp;&esp;“十五。”

&esp;&esp;“十五岁的年纪，也该懂事了。”

&esp;&esp;他半阖双眸，复又睁开眼，那双绮丽的眼眸含着些居高临下的意味，吐出的话语非但没有因为她的眼泪，而刻意放得轻柔，反倒愈加冷漠锋锐。

&esp;&esp;“我并非有意。”惜翠抿唇。

&esp;&esp;“我也相信娘子无意。”

&esp;&esp;“但若不是娘子，怎会生出昨日诸多事端，因为娘子任性妄为，昨日已连累了吴娘子。”

&esp;&esp;卫檀生看着她的眼神，好像在看一个不懂事的孩子，柔情似水，又含着淡淡的冰冷的谴责之意，甚至是无来由的恶意。

&esp;&esp;“你为何还不懂？”

&esp;&esp;惜翠攥紧了手指。

&esp;&esp;烛火明明灭灭中，卫檀生的脸一半在明，一半在暗。

&esp;&esp;在明的一面，当真貌若慈悲温和的小菩萨。

&esp;&esp;在暗的一面，却宛若修罗饿鬼。

&esp;&esp;光润丹晖的唇，用最绮丽柔情的话语，吐出削骨割肉的利刃。

&esp;&esp;饿鬼（卫檀生）

&esp;&esp;她在哭。

&esp;&esp;眼泪不多，但无不显露出面前少女的惊慌与无措来。

&esp;&esp;卫檀生指尖轻轻划过杯面，呼吸霎时放得很慢，脸上依旧没露出什么多明显的神情起伏。

&esp;&esp;其实，一开始，他并不在乎这所谓的“高郎君”。

&esp;&esp;总是频繁地出现在他面前，自以为伪装得天衣无缝，实际上拙劣而蹩脚。

&esp;&esp;因为他不在意，所以卫檀生也没有兴致在她身上多浪费时间。

&esp;&esp;他很少有什么喜欢或是厌恶的人，大部分人在他眼中无异于草木，能真正引动他爱恨的人很少。

&esp;&esp;至于吴怀翡，于他而言，则是一个特殊的存在。

&esp;&esp;卫檀生还记得他第一次碰见吴怀翡的时候。

&esp;&esp;正是是在山下仁安药坊中。

&esp;&esp;她很好看。

&esp;&esp;踏入药坊，看见她的第一眼，他就这么觉得。

&esp;&esp;吴怀翡的容貌，即使在佳人如云的京城也丝毫不逊色，反倒是别有一番清甜质朴的气息。

&esp;&esp;不施粉黛，素面朝天，身着一袭绿色的襦裙，修长白皙的脖颈掩映在绿纱下，衣襟袖口都好似沾染上了药香。

&esp;&esp;当真像晶莹剔透的翡翠，使人见之忘俗。

&esp;&esp;她言语和软，忙着为病人诊治，并未留意到他。

&esp;&esp;卫檀生不由得为自己这突如其来的好感而略感诧异。

&esp;&esp;随即，便感到了惊奇与困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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