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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节（第2页）

&esp;&esp;这会儿天边只是蒙蒙亮，路灯还亮着，他们的身影在灯下拉了长长的倒影，时而分开时而交叠在一起。

&esp;&esp;木绵走着走着，发现李斐时不时地就会瞄她两眼，不知道回忆起什么，又笑了一声。

&esp;&esp;刚狠狠地丢了脸的木绵立刻觉得李斐是在嘲笑她，她立刻停下脚步，面向李斐严肃声明：“我警告你，李斐，注意你的态度，请对魔法少女尊敬一点，谢谢。”

&esp;&esp;李斐眨了一下眼睛，不明白地问：“我哪里有不尊重你？”

&esp;&esp;木绵：“你笑了，你在笑我。”

&esp;&esp;“没有，我笑是因为觉得你刚才那身衣服……”李斐停顿一下才找到一个合适的措辞，“挺可爱的。”

&esp;&esp;说完之后，他自己脸上都闪过一丝不自然。

&esp;&esp;木绵又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esp;&esp;过了，大兄弟，您都不自然，她更不自然了。

&esp;&esp;两个人一前一后沉默地走了好几步，木绵才接上刚刚的话：“是吗？我还以为这一身看起来很花哨。”

&esp;&esp;李斐老老实实地说：“是挺花哨。”

&esp;&esp;木绵：“……”

&esp;&esp;她想打人了。

&esp;&esp;还好，在她打人之前，李斐又补充了几句：“但也很好看，你穿这种衣服一直都很好看。”

&esp;&esp;听到他这句话，木绵愣了一下：“一直？你也就是今天刚见过一次而已，小伙子，注意用词精准。”

&esp;&esp;李斐的声音从她耳边飘过：“不止一次。”

&esp;&esp;“什么？”

&esp;&esp;“高一那年元旦，你在台上跳舞，穿的就是这样的衣服。那天很冷，你的脸冻红了。”

&esp;&esp;木绵下意识地“啊”了一声。

&esp;&esp;高一元旦，团支书想要挣班级分，组织了一个集体舞蹈表演，完全没有舞蹈基础的她被强制挑了进去，经过了一段时间非常痛苦的练习，最后才艰难地完成了表演，动作完全就是大写的僵硬。

&esp;&esp;她当年的表现，现在她都不敢回想，每次有朋友提及她都要“欸”一声说个别的事情打断，打断不了就躺平装死。

&esp;&esp;她怎么都没想到，李斐居然记得那个时候的事情。

&esp;&esp;那时的他们俩虽然是同班同学，但她完全不认识他，根本想不到十年之后还有这个人在这给她翻黑历史，还说很好看。

&esp;&esp;这……有点尴尬，有点诧异，还有点开心。

&esp;&esp;木绵一时间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应对，憋了一会儿，她才说：“没想到你现在还记得。”

&esp;&esp;李斐语气平平无奇地说：“记忆力还可以。”

&esp;&esp;木绵：“……”

&esp;&esp;她没话了，沉默了一会儿，她憋出“这几年我一直都是一个……

&esp;&esp;木绵被他逗乐了。

&esp;&esp;她觉得李斐这会儿应该比上吊还难受。

&esp;&esp;这人也真是够牛的。

&esp;&esp;三句话的内容也不过是普通人一句话的体量，性格爽快的人，一口气就全都秃噜出来了。他需要三句话，可见说得多么艰难。

&esp;&esp;但是，要说很艰难吧，偏偏语气就很淡，一股子刻意强调的“不行就算了，拒绝也无所谓，我就是随便说说，你爱怎么样怎么样”味儿。

&esp;&esp;看着李斐把手插进口袋的自闭样子，木绵也把手插进了口袋，学着他的姿态，仰着脖子，语气有些装地说：“家里挺乱的。其实不怎么方便待客。”

&esp;&esp;闻言，李斐立刻看向她，表情说意外也不意外，带着一股“好，我立刻走，马上滚”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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