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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节（第2页）

&esp;&esp;杜文耀看着陆念曦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渐渐将信封捏紧，“表妹，祖母可能，熬不过新年了。”

&esp;&esp;陆念曦怔怔地看着杜文耀，没有反应，她以为自己听错了，笑着问道∶“表哥说什么呢，这种事怎么可以拿来开玩笑。先前舅母还来信说，家中一切安好，怎么可能突然就出事呢？”

&esp;&esp;陆念曦越笑，杜文耀就越难过。

&esp;&esp;陆念曦甚至还没见过杜老夫人，却先知道这样的事。

&esp;&esp;“先前祖母身体便有些不大好，这次不小心受了寒连带着之前的隐疾一起恶化。大夫说，最多只能到年底。我知道你伤心，但我今日来不仅是告知你此事，也是想问，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回去？”

&esp;&esp;如果这次不见，就再也见不到了。

&esp;&esp;那股不安坐实。

&esp;&esp;陆念曦终于想起自己遗忘的事情。

&esp;&esp;前世她离开京城之时，从杜家人口中知道，杜老夫人于年前过世。

&esp;&esp;她早该知道的，她该记得的……

&esp;&esp;可她竟然全然忘了。

&esp;&esp;陆念曦咬着下唇，站在原地，默然无语。

&esp;&esp;如果她早些想起来这件事，是不是外祖母就不会……

&esp;&esp;陆念曦钻进一个死胡同里，她听不见杜文耀的说话声，也听不见白薇的声音。

&esp;&esp;她只是想知道，如果她早一点想起来，是不是可以改变……

&esp;&esp;“不是你的错。”

&esp;&esp;一声清晰的声音穿过虚妄传进陆念曦的耳朵里，陆念曦被谢景离一下子揽进怀里。

&esp;&esp;陆念曦手足僵硬地站在原地，被谢景离抱着也没有做出反应。

&esp;&esp;她眨了眨眼，觉得眼睛有些湿，胸腔闷得厉害。

&esp;&esp;“杜公子，你回去收拾行李，本王会让人送你和四姑娘一起回陵县。”

&esp;&esp;陆念曦没有反应，谢景离为她做了决定。

&esp;&esp;杜文耀叹息地看了一眼陆念曦，知道她需要时间来平复心情。

&esp;&esp;“多谢殿下。”

&esp;&esp;正厅渐渐安静下来，下人们不知何时都散了出去。

&esp;&esp;“念曦，人都终有一死。面对生老病死，只能接受。”谢景离叹声道。

&esp;&esp;陆念曦渐渐松开下唇，双手捏紧谢景离的衣袖，“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

&esp;&esp;她最不能改变的就是生老病死。

&esp;&esp;哪怕许多事情轨迹都与前世不同，可有些事终归是不能改变的。

&esp;&esp;“我只是，有点难受。”

&esp;&esp;好像喉咙里堵了一块东西，压在那里，连着心脏一起难受。

&esp;&esp;“难受就哭，我陪着你。”

&esp;&esp;谢景离单手揽着陆念曦，伸手轻轻将陆念曦的头按在自己胸膛上，“不需要顾忌别人，我在这儿，你可以放肆自己的情绪。”

&esp;&esp;陆念曦双手微微抖着，面上的冷静沉着一点点土崩瓦解，喉咙里的哽咽渐渐压不住。

&esp;&esp;正厅里传出低低的哭泣声，像小兽在呜咽一般。

&esp;&esp;冷风吹着树梢，扫起一片片落叶。绿叶已黄，寒冬将至，谁也阻止不了四季的到来。

&esp;&esp;陆念曦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

&esp;&esp;她抬头看向谢景离，一双眼睛已经红肿，眼里依然湿润。

&esp;&esp;悲伤没有消失，但心情已经平复。

&esp;&esp;“殿下……”陆念曦喃喃地低声，也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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