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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节（第1页）

&esp;&esp;如他这般似狼似虎的兄弟，非死，太子就没有一夜之安宁。

&esp;&esp;男人踱到她面前，站了片刻，道：“讲。”

&esp;&esp;清歌远不似在陈千里面前的样子，仰起脖子来，疾切的说道：“那位罗氏，最先是勾着咱家太孙的，但是后来听说太孙选妃，将是佟幼若佟姑娘，而以自己的资格，只能作个秀女入宫之后，就抛弃了太孙，转而搭上了佟新安佟大将军，这个佟大将军是知道的，王爷若不信，唤来佟大将军，一问便知。”

&esp;&esp;裴嘉宪亦搬了把椅子，坐到了对面，一双深邃幽黯的眸子，冷冷盯着清歌：“继续讲，那夜，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esp;&esp;“那天夜里，罗氏自己进了北苑，当时北苑之中全是马夫，而她也不知怎的，自己解了衣裳，就朝着那些马夫而去……”

&esp;&esp;清歌两眼往外泛着毒光，一脸的诚恳与疾切的说着：“奴婢当时瞧见了，为着太孙，本来想阻止的，可是，那里马夫太多了，奴婢阻止不了啊，王爷。所以，那位罗氏，您可以叫她作王妃，但决不能带到长安，否则的话，那些马夫们之中，总有那么一个人……是罗氏那孩子的父亲。”

&esp;&esp;她是太孙的掌寝，按理来说，早在太孙十五岁的时候，太子妃就安排好了一切，自然也是要她来教导，看太孙是否真的能人事。

&esp;&esp;但就在她要侍寝的那天夜里，太孙将她拉上床，在她耳边低声儿唤着姐姐，讲起罗九宁来。

&esp;&esp;照他说，自己一生乖巧，顺着太子和太子妃的指点走人生的每一步，而他作了这一切，所有想得到的，就只是一个罗九宁而已。

&esp;&esp;可以想象当时的清歌有多恨。

&esp;&esp;按理，她该是太孙的言出必行

&esp;&esp;对的，那天夜里，他觉对见过这位清歌姑娘。但是，春梦之中的那个女子是谁？

&esp;&esp;分明，有个软软的，缠着他，仿如藤蔓缠着松柏，一双红唇碾着他，将他碾到欲火焚身的女子，那个女子是谁？

&esp;&esp;难道真是那么个五十岁的老宫婢？

&esp;&esp;裴嘉宪不信，但他觉得，自己可以在清哥这儿找到答案。

&esp;&esp;清歌停止了尖叫，仰头望着这沧桑难掩俊面，仿似修罗般的男人。

&esp;&esp;他手中继续玩着那柄马掌刀，忽而弯了腰，冷冷望着清歌：“你那些离间人的小伎俩在孤这儿，全无用处。孤从来不曾恨过太孙，也不曾恨过太子，孤一直以来恨的，另有其人。但是，既为敌我，就总要分个伯仲，野兽如此，人亦然。孤现在要的，是真相。”

&esp;&esp;马掌刀上未凝固的血，往清歌的脸上滴着，一滴又一滴，糊住了她的眼睛。

&esp;&esp;“您若不信，杀了奴婢就得，便此刻千刀万刮了奴婢，奴婢也是这句话，那孩子……”

&esp;&esp;清歌一席话还未说完，就叫裴嘉宪给沉声打断：“小丫头，孤不会千刀万刮，也不会杀你，死亡不是威慑，而是解脱，这个孤早就知道。”顿了顿，他忽而调转刀头，轻轻儿拍了拍清歌的脸：“但孤会削掉你的鼻子，将你的脸划的乱七八糟，仿如罗刹，而后，将你送到太孙的床上去。太孙或者会很喜欢清歌姑娘如今这幅样子。”

&esp;&esp;言罢，唇抿成一条薄缝，他冷冷望着清歌：“孤向来，说到做到。”

&esp;&esp;这才是最可怕的折磨与恐吓，清歌顿时再一声尖叫，来此一个月，头一回垮下了身子：“说，我说，我只救一个速死，我说便是了。”

&esp;&esp;“王爷会给奴婢一个速死吗？”

&esp;&esp;“那得看，你说出来的，是不是孤想听的。”

&esp;&esp;……

&esp;&esp;“是王爷您，就在南宫后面那片桃林之中，您先是强了她，而后，又掐死了她。奴婢是试过鼻息，以为她真的死了，才会将她挪走的。”清歌上牙磕着下牙，抖抖索索的说道。

&esp;&esp;那柄弯弯的马啼刀，抵在她给削露出骨的鼻尖上，裴嘉宪的手一直在颤，不停的颤。

&esp;&esp;他确实记得自己掐过一个女子，但那分明是个老宫婢啊，怎么会是罗九宁？

&esp;&esp;怎么会是她？

&esp;&esp;这么说，那天夜里，他强的人是她，还差点掐死了她？

&esp;&esp;那壮壮那孩子，也是他的？

&esp;&esp;在清歌看来，这双眸幽深的男人面如最精致的精工巧匠雕出来的玉石雕塑，面上毫无波动。所以，她更怕了，她以为说出来，自己至少能讨个速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