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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六十（第2页）

&esp;&esp;陈池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十点，他的房间昨晚没拉窗帘，昨晚下的雪反着光，照进房间里，硬生生把他给照醒了。

&esp;&esp;陈池还没睁眼便先难受的低叹一声，头很痛，一抽一抽的痛，他揉着太阳穴慢慢睁眼，从床上做起来。

&esp;&esp;身上也很臭，一股酒味，陈池坐着缓了一会，之后慢慢起身去了浴室，经过客厅的时候，他扫了一眼。

&esp;&esp;餐桌上有吃剩的菜，沾着油的碗筷，咬了一口的苹果，还有一地的碎渣。

&esp;&esp;陈池停下脚步，站着看了一会，之后转身进了浴室。

&esp;&esp;他洗好出来，草草擦了头发，走到客厅，拿着垃圾桶，蹲去捡昨天被他砸烂的碎片的摆件，昨晚他很用力，有些碎片飞到了电视柜旁边，收拾了快有二十分钟才收拾干净。他站起身，把昨晚剩下的菜放进了冰箱，又取了一把水果刀，把昨晚那个咬了一口的苹果氧化变黄的地方削掉之后，一口一口，慢慢把苹果吃了。

&esp;&esp;过了一会，陈池开始胃痛，他忍着痛去厨房拿了药吃，窝在沙发上等着那阵痛过去。

&esp;&esp;胃痛是一阵阵的，一阵刚过去，另一波更尖锐的痛推过来，陈池痛得冷汗直冒，眼前发黑，有那么一瞬间他几乎以为自己要晕过去了。

&esp;&esp;他的胃病比以前还要严重了，明明远离了那个让他作呕的家庭，却因为之后的忙碌，饭随便吃吃填饱肚子补充体力就好，因为打工他有时很忙，想起吃饭的时候已经冷掉，方便面更是家常便饭。

&esp;&esp;陈池感觉胃病就好像他失败的高中，失败的前半生一样，会永远存在，反复提醒，偶尔痛上一痛，就让他觉得锥心刺骨。

&esp;&esp;缓过之后，陈池躺倒在沙发上，手机响了又响，他没什么力气去接，等到自动挂断之后，那边又打了过来。

&esp;&esp;陈池扯了张纸巾擦汗，他慢慢撑起来去接电话。

&esp;&esp;是陆远。

&esp;&esp;“什么事？”

&esp;&esp;“陈池？……你这声，怎么了？”

&esp;&esp;陈池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着：“刚有点胃痛。什么事？”

&esp;&esp;“你这胃真该去医院好好看看，养一养了。”

&esp;&esp;“再说吧。到底什么事？”

&esp;&esp;“啊？哦哦，这不是就问问你最近和梁舟怎么样啊？”

&esp;&esp;陈池说：“快了。”

&esp;&esp;“什么快了？”

&esp;&esp;他笑了笑说：“快断得一干二净了。”

&esp;&esp;陆远在电话那头顿了下，过了一会再说：“……不是，你这是什么情况啊？……我看梁舟不是还挺关心你，昨天还问我，你家里的事呢。”

&esp;&esp;陈池拿着电话听着，他听陆远翻着微信一条条给他念着梁舟昨晚发给他的信息，眼睛盯着前方的一处，不知在想什么。

&esp;&esp;他听完心里似乎没多少欣喜，只有无尽的失败感。

&esp;&esp;陈池没和陆远多聊几句，就挂了电话。

&esp;&esp;他坐了一会，然后翻看了自己的银行卡余额，之后起身又去浴室洗了一个澡。

&esp;&esp;刚出浴室他的电话又响了，准备接的时候，看到号码陈池犹豫了一下，顿了一会才接起来。

&esp;&esp;电话接通，两个人都没说话，一时间只有呼吸声。

&esp;&esp;最后开始梁舟先开了口：“陈池，你胃好些了吗？”

&esp;&esp;陈池捋了捋自己还在滴水的头发：“陆远和你说的？”

&esp;&esp;“嗯。”梁舟回答了之后，又说，“因为你从来都不和我说。”

&esp;&esp;陈池又不说话了。

&esp;&esp;梁舟似乎是习惯了这样的对话模式，他说：“你没事了就好，我先挂了，再——”

&esp;&esp;陈池突然出声：“等等。”

&esp;&esp;“……什么？”

&esp;&esp;陈池对梁舟说：“梁舟，你还会等我吗？”

&esp;&esp;梁舟在电话那头干脆利落的拒绝了他：“高一的时候我不会等你，现在的我也不会等你。”

&esp;&esp;“……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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