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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江山代有新人换旧人（第1页）

&esp;&esp;当徐凤年和老和尚来到湖边牧民营地，发现才扎下的毡帐就已经拔出，重新装上马车，看来又要迁徙流亡，一路牵马缓行的龙树僧人转头对徐凤年问道：“殿下，已经是里的‘道法自然’四个字，分量最重。后来徒弟说要明心见性，自证菩提。老衲也觉得很好，老衲与首座师兄当年争辩的两副偈子，徒弟西游万里归来，只说了八字评语：美则美矣，了则未了。师兄点头称是，随后圆寂。还有儒教先贤所言勿以恶小而为之勿以善小而不为，真是把道理说尽了。此行北莽，注定是要销毁世人眼中所谓的佛陀境界。”

&esp;&esp;徐凤年皱眉道：“跌境？”

&esp;&esp;老和尚笑着点了点头，“是放下。”

&esp;&esp;徐凤年摇头道：“我不懂白衣僧人提出的顿悟和立地成佛。”

&esp;&esp;老和尚笑道：“老衲也不怎么懂得打机锋，否则这时候与殿下说些让人似懂非懂的佛语，才应景。”

&esp;&esp;徐凤年无奈道：“老方丈这会儿总算有些高人风范了。”

&esp;&esp;一手牵马一手握竹苇禅杖的老和尚轻声道：“就算这么说，老衲也不会送出两禅丹。”

&esp;&esp;徐凤年欲言又止。

&esp;&esp;老和尚轻声道：“问佛不如问己。”

&esp;&esp;徐凤年苦涩笑了笑，将那个有关徐骁而且不敢知道答案的问题放回肚子。

&esp;&esp;徐凤年随即自言自语道：“不管有何企图，既然要跌境，老方丈此行怎么都算是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了。高高在上的只能是镀金佛像和泥塑菩萨，还是老方丈这般愿意到民间俗世走动的，才是真僧人。”

&esp;&esp;老和尚默默伸入袈裟袖口，拿出一个四方小木盒，见徐凤年一头雾水，这位两禅寺主持一本正经说道：“年纪大了，总是喜欢被人夸的。”

&esp;&esp;徐凤年默默接过木盒，嘴角抽搐，无言以对。

&esp;&esp;牧民见到徐凤年和老和尚携伴而来，惊喜交加，惊讶的是年轻菩萨的去而复还，让他们愧疚难耐，欣喜的是那尊佛陀再度临世，对于多灾多难的小部落而言，在心理上也是一种莫大的慰藉。

&esp;&esp;呼延观音和阿保机一起小跑向这对高高在上的菩萨佛陀，她不知为何停下了脚步，但满心雀跃的孩子挣脱她的手，仍是跑过去。

&esp;&esp;徐凤年换过了衣衫，要了一囊清水和食物，就继续往北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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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南北，你有没有觉得你那株同龄桃树枝叶有些不够茂盛？”

&esp;&esp;“师父，你别骗我去撒尿浇肥了行不？被东西和师娘知道，我会被打死的！”

&esp;&esp;“你都有胆量不去金顶吵架，害得师父一路颠簸几千里，口水没有十斤也有八斤，你就没有愧疚？”

&esp;&esp;“我等下就去做饭。”

&esp;&esp;“悟性似乎还不太够啊。”

&esp;&esp;“师父，你直接说该咋的吧。”

&esp;&esp;“师娘今天早上说掐指一算，最近几天都不宜洗衣服。”

&esp;&esp;“懂了。”

&esp;&esp;“那还愣着干什么？”

&esp;&esp;“不是说帮你敲背半个时辰吗？这才一炷香呢。”

&esp;&esp;“哦。看来悟性渐长，不错不错。”

&esp;&esp;“师父。”

&esp;&esp;“恩？”

&esp;&esp;“师娘又带东西下山去买胭脂水粉了。师娘前几天说以前有很多腰缠万贯的侠士追求她呢，还说要是随便嫁给其中一个，买几十两银子一盒的胭脂都不带眨眼的，哪像现在。”

&esp;&esp;“这样吗？”

&esp;&esp;“恩！”

&esp;&esp;“那好，师父的师父恰好不在寺中，他老人家珍藏了几套佛经，你去偷来，下山典当了换银子去。反正到时候返寺，他舍得打我，也不舍得打你。”

&esp;&esp;“师父，这是犯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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