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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节（第1页）

&esp;&esp;“……”

&esp;&esp;好一个不让人省心的死孩子。我都能想象商芸柔联系不到他此刻是有多着急，说不准都要哭着去报警了。

&esp;&esp;“马上开机给你姐报个平安。”以此做交换，我妥协道，“你要是实在没地方去，可以在我家待到病好。”

&esp;&esp;他年轻力壮，恢复也快，最多再两天也就好全了。

&esp;&esp;再当两天老妈子。我告诉自己。

&esp;&esp;红灯跳绿，车流重新往前挪动起来。

&esp;&esp;安静的车厢内，商牧枭在长久的沉默后，忽地开口。

&esp;&esp;“谢谢。”

&esp;&esp;回到家，沈洛羽已经离去，桌上留着张纸条，说冰箱里有她做的菜，让我饿了自己热一下吃，别总是叫外卖。

&esp;&esp;我发了条信息谢谢她，让商牧枭自便，之后一头钻进了自己的卧室。

&esp;&esp;隔着门，我听到外头响起一连串的短信轰炸声，猜测商牧枭是终于开机了。

&esp;&esp;怕睡不着影响不能释怀也没关系

&esp;&esp;早上七点，闹钟准时响起。我挣扎着醒来，由于安眠药的作用，大脑仍旧一片昏沉。

&esp;&esp;坐在床上缓了会儿神，昨夜的记忆随着神智的清醒也跟着一点点复苏。

&esp;&esp;从前只要做完噩梦，第二天就算什么也记不得了，那种刻在骨子里，让人浑身战栗的痛苦仍会让我难受很久。可是这次不同，片段式的闪回里，黑暗中坚实的怀抱和耳边轻柔的安慰实在太有存在感，盖过撕心裂肺的疼痛，仿佛是另一场离奇的梦境。

&esp;&esp;——活着不是一件可耻的事，你不需要向任何人道歉。

&esp;&esp;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告诉我，看来他除了脸也并非一无是处。

&esp;&esp;唇间刚泛起笑意，又骤然想到昨晚梦中醒来，我哭得伤心至极，被商牧枭抱进怀里哄了许久。我死死抓着他背上的衣服，像是溺水的人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直到哭着再次睡去都没有松开手。

&esp;&esp;我将脸埋进掌心，不敢置信自己竟会哭成那样，还是在商牧枭面前哭成那样。

&esp;&esp;还不知道他会怎样嘲笑我……

&esp;&esp;怀着懊恼的心情，洗漱完毕后，我做了番心理建设，这才推门而出。

&esp;&esp;沙发上不见商牧枭身影，空气中有股莫名的焦糊味，像是有什么东西烧焦了。

&esp;&esp;心中一惊，我循着味儿来到厨房，见商牧枭好端端坐在桌前用餐，一旁放着只外卖袋，桌上五花八门全是早点，包子、花卷、豆浆、粥……几乎将小小的餐桌铺满。

&esp;&esp;“醒了啊。”他见我醒了，抬抬下巴，示意我过去吃早饭。

&esp;&esp;“什么东西糊了？”

&esp;&esp;“粥糊了。”他看起来是彻底好了，食欲大增，两口一只花卷下肚，嘴里没咽下又去拿下一只，和昨天吃不下饭的虚弱模样简直天差地别，“我本来想煮粥的，可一眨眼功夫它就糊了，然后我就叫了外卖。”

&esp;&esp;视线扫过角落的垃圾桶，他一脸嫌弃道：“锅废了，我懒得洗，下次陪你一个新的。”

&esp;&esp;我跟着看过去，差点没认出我那小奶锅。曾经清新的薄荷绿外壳变得熏黑一片，内里的搪瓷涂层粘了厚厚一层焦炭，完全跟变了一只锅似的，果然是废了。

&esp;&esp;“不用，本来也旧了，不值几个钱。”记得这锅有一整套，我搬家时沈洛羽送我的，说是国外的一个牌子，优点是长得好看，缺点是贵。她送我的这套总价超过五位数，送得她颇为肉疼，而我因为这锅金贵，平时也很少用它。

&esp;&esp;想不到它竟就这样惨死在商牧枭手中，时也命也。

&esp;&esp;“皮蛋瘦肉粥，吃吗？”他掀开一只塑料碗的盖子，推到我面前。

&esp;&esp;我点点头，去拿外卖袋里的塑料勺。

&esp;&esp;他完全不提昨晚的事，也没有流露出任何嘲笑我的意思，简直要让我怀疑昨晚是不是真的只是我臆想出来的梦境了。

&esp;&esp;“烧退了吗？”坐一桌吃饭，不说话始终有点奇怪，我只能努力去寻话题。

&esp;&esp;“退了。昨天半夜就退了。”

&esp;&esp;“你和你姐姐联系过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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