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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节（第1页）

&esp;&esp;上网……或者再原始一点，老报纸？

&esp;&esp;季寒川随意想着，重新关上档案室的门。

&esp;&esp;初春的阳光从窗口照进来，落在他身上，带着一丝稀薄的暖意。

&esp;&esp;锁“咔嚓”一声。同时，档案室里，重新被挂在墙上的照片中，又有了人影。无数细小的影子从那栋“教学楼”里出来，想要晒晒太阳、缓解一下在黑黢黢校园里压抑的心情。

&esp;&esp;而在墙的另一边，某一任校长照片同样骤然灵动。上面的人影缓缓挪动视线，原本慈爱的目光，在此刻变得深沉、冷漠，像是淬了寒冬腊月的冰雪，落在档案室门上。

&esp;&esp;另一侧，季寒川已经站在阳光下。

&esp;&esp;他走小道，避开可能会有的视线，心里翻转着各种主意。思索时，无意中摸到口袋里的巧克力。干脆拿出来，剥掉塑料外包放进嘴巴里。

&esp;&esp;巧克力在温热口腔中融化，带着一点奶的丝滑，混合着一点劣质的甜蜜感。

&esp;&esp;季寒川垂眼，意外看到，宁宁竟然在此刻出现在自己身边。

&esp;&esp;季寒川问：“你想吃吗？”

&esp;&esp;宁宁嗓子很细，说：“我不能吃。”

&esp;&esp;季寒川慢慢“哦”一声。正常，宁宁的食谱与“人类”不一样，这让季寒川更想知道，宁宁到底是什么来历、什么身份。

&esp;&esp;可对上宁宁的眼睛，看到她眼里单纯的亲切孺慕，季寒川又觉得，知不知道这些答案，似乎没那么重要。

&esp;&esp;宁宁总会是他的女儿。

&esp;&esp;他嘴巴里含着巧克力，身侧没有监控摄像头，更没其他人注目。这里是办公楼后的一片小荒地，原本似乎想要做成小花园，只是藤蔓乱长，野草遍地，蚊虫肆虐。连铺好的石砖小道都变得黏黏糊糊，上面还躺着蚯蚓的尸体。

&esp;&esp;季寒川走在其中，问：“那你这会儿出来，是因为我吃了这个吗？”

&esp;&esp;他舌尖吐出一点，嫩红色的舌尖上，带着巧克力酱。

&esp;&esp;宁宁有点困惑。季寒川笑了声，叫：“邵佑？”

&esp;&esp;困惑的小丫头变成了一脸冷淡的小丫头。

&esp;&esp;季寒川逗他，说：“你这样子，我总觉得自己有两个女儿。”

&esp;&esp;邵佑：“……”冷淡脸变得有点纠结。

&esp;&esp;季寒川看他片刻，猜测：“你好像不能说。”

&esp;&esp;邵佑不讲话。

&esp;&esp;可“不讲话”本身，已经是一种反应。

&esp;&esp;他披着宁宁的皮，季寒川看不到，在另一个地方，一间老旧很多的教室里，黑板上是老师上节课的板书，值日生正打打闹闹地擦黑板。邵佑坐在麻将馆

&esp;&esp;在串联起所有疑点后，季寒川豁然开朗。

&esp;&esp;他思绪通透，换一种角度思考：如果我没有出来呢？

&esp;&esp;一切是从哪里开始变化的？

&esp;&esp;他能安安稳稳留在“老校区”外，最重要的因素，就是那场不大不小的车祸。

&esp;&esp;可如果季寒川没有提出“想去打游戏”，邵佑自然没办法就势让他去那间网咖，车祸也无从谈起。

&esp;&esp;当然，邵佑可以炮制其他原因。然而一切的前提都是，季寒川抛出了一个被“游戏”认可的饵，而邵佑抓住时机。

&esp;&esp;如若不然，季寒川便会随着大部队一起进入“老校区”。

&esp;&esp;还有另一个问题：显然，游戏给玩家们挖了坑。但并非无迹可寻。

&esp;&esp;以季寒川现在的情况看，在“上一个轮回”中，发生在玩家身上的变化都可以保留。可以是身上的伤痕，同样可以是味蕾上残留的一点感知。最重要、也是最明显，一定会公平摆在所有玩家面前的，是迅速消失的游戏说明。

&esp;&esp;说明玩家看到游戏说明前，已经流逝了一段时间。

&esp;&esp;这样的提示，清晰又难以察觉。季寒川记得很清楚，温泉酒店局中，血字大约停留了两分钟。安平轮局内，血字在他观察完周围环境后才慢慢浅淡。可这一回，游戏只留给玩家读一遍说明的时间。

&esp;&esp;虽然很苛刻，但毕竟存在。

&esp;&esp;所以季寒川忍不住觉得：这是否是游戏运行机制“刻板”的一种体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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