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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因为很多事都会变的。”黎夜光长吁一口气,“喜欢和关心,也只是暂时性的一种情感罢了。”
&esp;&esp;余白不知道黎夜光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其实就连她自己也觉得问得没头没脑,索性去关展厅最后几盏灯,“算了,你只会修壁画,哪懂这些呢。”
&esp;&esp;余白却突然拉住她的手,“只会修壁画”的他突然指向那幅《降魔变》给她看,“我懂啊,因为除了感情外,颜色也是会变的。你看这幅壁画上的朱砂,原本是红色,但经过光照慢慢变黑,时间久了,当初鲜亮的色彩就不复存在了。”
&esp;&esp;朱砂不耐光,这一点黎夜光也知道,要不也不会在布展时严格把控光照强度了。
&esp;&esp;他又指向壁画中用以涂抹身体和面容的白色部分,“用作白色颜料的白垩和蛤粉却一千年也不会变色,但要是为了调配出肤色在白色中混入铅丹,哪怕只有一点点,画上去没多久就会氧化成棕黑色。”
&esp;&esp;“所以,越简单越纯粹的东西,越不容易变。一开始是白色,就永远都是白色。”他有些自豪地笑着说,“我喜欢你,就是一件特别简单的事。”
&esp;&esp;“可我没那么简单也没那么纯粹。”黎夜光望着他干净的笑容,苦涩地牵起嘴角,“喜欢我,不一定是一件好事。”
&esp;&esp;“但你是唯一上山找我的人啊。”余白眨了眨透亮的双眼,“很多人都找我修壁画,可是他们要么等我下山,要么去找我爷爷,你却是我说的都是真的
&esp;&esp;part28
&esp;&esp;这世上没什么不可能的事,只有不可能做到的人。
&esp;&esp;——《夜光夜话》
&esp;&esp;虽然说在壁画修复上,黎夜光和阿珂对余白都是绝对信任,但蘸一点粉末就说不是帝王青,她俩一致认为这太魔幻了。
&esp;&esp;而且余白的人设,是老实认真、埋头苦干,吹毛求疵并不符合他的性格,黎夜光怀疑他是不是早上包子吃撑了。
&esp;&esp;就连阿珂这个崇拜者都忍不住说:“余大师,不会弄错的,矿物质颜料修复中心经常采购,这批帝王青是为了修复去年在香港秋拍会买回的五幅意大利教堂壁画才买的,听说光这一种颜料就买了十几万呢!”
&esp;&esp;在颜料上花大价钱,是因为壁画的价值更加无可估量,要让其恢复原样,就必须得用最符合、最完美的材料。
&esp;&esp;余白在修复中也一向坚持最高标准,所以他对眼前的青金石粉末坚持怀疑的态度,或者说,是坚决的否认。
&esp;&esp;“你是珠宝鉴定师吗?”黎夜光问他。
&esp;&esp;余白拨浪鼓似的摇头。
&esp;&esp;黎夜光看出来了,这家伙的脾气是周期性的,每隔一段时间就不让她省心,“你不是鉴定师,你看一眼粉末就说不是帝王青,那我给你看个鸟蛋,你是不是还能看出是什么鸟下的?”
&esp;&esp;“我就是能看出来不对嘛……”余白小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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