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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慕江雪不着痕迹的撇撇嘴，单手抵着下颚，另一手执着空杯，墨竹立马为他斟上梨花茶。

&esp;&esp;“凌江月，不如你就跟了我吧。”男子浅笑晏晏，媚眼如丝。

&esp;&esp;凌江月闻言，眉头微皱，摇头道：“你，不好。”

&esp;&esp;无题

&esp;&esp;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样漫长，或许是阳光太刺眼，眼眶又酸又涩，凌江月一瞬不瞬地凝视着那一抹白色身影，忽然想起前世坠楼前目睹的那一刻，心，一点点刺痛，下沉……

&esp;&esp;许久，他缓缓转身，面色平静地看向一脸邪气笑容的慕江雪，沉声道：“这就是你要我看的？”

&esp;&esp;慕江雪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凤眼微垂，眼底波光流转。

&esp;&esp;凌江月面色微变，重新走回桌边，执起筷子，温声笑道：“小洛，你也坐下来吧，既然慕城主特地备好了酒菜，咱们也不能不给面子。”

&esp;&esp;呀？小洛诧异地望了眼凌江月，暗暗心惊：“老爷该不会是被气坏了吧？”

&esp;&esp;但看凌江月不紧不慢地夹着菜，看也不看便往嘴里塞，偏偏动作又出奇意外地淡定从容，着实有些奇怪。小洛实在想不明白，索性大大咧咧地坐了下来，看也不看慕江雪那妖孽一眼，充分发挥出和那般小兔崽子抢食时的风范……

&esp;&esp;安静的雅竹阁内，焚香轻烟袅袅，一室清香，四人神情各异，气氛诡谲难测。

&esp;&esp;墨竹不动声色地瞥了眼面色镇定得有些异常的凌江月，又将目光转向毫无半点淑女气质狼吞虎咽状态中的小洛，最后将视线停在了一脸高深莫测的慕江雪身后，直愣愣地打了个寒颤，估计这屋子的人，除了她，还真没个正常的了。

&esp;&esp;慕江雪慵懒地斜靠着座椅，单手撑着下颚，一双妖媚蛊惑的凤眼毫不掩饰地紧紧盯着凌江月，后者却似若无睹，一点也不受影响地吃饱喝足，最后接过小洛递上去的帕子细细地擦拭着嘴角。

&esp;&esp;这一顿饭，凌江月有些食不知味，也是有史以来第一次浪费了半个时辰用膳，最后含了口梨花茶，抬首间，正好对上慕江雪幽深难测的眸子，他微微一笑，道了声谢，随即站起身，转向小洛：“咱们走吧。”

&esp;&esp;小洛毫无形象地打了个饱嗝，随后挑衅地飞了一眼慕江雪，便得瑟地跟了上去。

&esp;&esp;嘿，小样儿，有本事就把人拦下啊！？小洛一边腹诽，一边积极地跑到前面替凌江月拉开房门，随后两人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

&esp;&esp;再此期间，慕江雪依然维持着同一动作，许久未动。

&esp;&esp;墨竹一头雾水瞥了眼她家公子，又扫了眼大开的房门，小心翼翼地问道：“公子，就这样放他回去了？”

&esp;&esp;慕江雪若有所思地“嗯”了一声，右手微动，只听嘭地一声之后，窗子被狠狠关上，男子懒洋洋地站起身，笑道：“墨竹，去结账。”

&esp;&esp;“……”公子，这是咱们的地盘，哪需要结账啊？敢情您真的糊涂了？

&esp;&esp;虽然这么想着，但长久以来的习惯早已铸成了她们服从命令的习惯，只是当她走到一楼掌柜处准备结账时，听到那个吓人的数字，纵使已经习惯喜怒不露于色的她，也夸张地变了脸色，狠狠腹诽：一群禽兽啊！这聚贤楼一天的进账都没那群家伙吃一顿这么多！

&esp;&esp;凌江月离开聚贤楼，却未直接登上马车，而是和小洛一起慢慢踱步在川流不息的人群中，其他几人不放心，便偷偷摸摸三三两两地跟在暗处。

&esp;&esp;小洛虽然一声不响地紧跟着凌江月，却十分警觉地发现：她家老爷竟是一直朝着一品楼的方向走去！

&esp;&esp;话说回来，凌江月虽然来到玄月已有一月，但每逢出门好歹都是身边几个人跟着，有人带路，加上马车代步，于是对于皇城，他依然很陌生，偏偏刚才在聚贤楼远远地一瞥，这纵横交错的街道又远比他想象中来的复杂。

&esp;&esp;他不好意思开口问小洛，便只能凭着直觉慢慢前进，说不上是为什么，就是突然想去一品楼，亲眼看看……

&esp;&esp;忽然，凌江月停住了步子，猛然回头，神色怪异地盯着小洛瞧了几秒。

&esp;&esp;“老爷，怎么了？”小洛连声问道。

&esp;&esp;凌江月迟疑了片刻，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他的视力似乎……大大地提高了？聚贤楼和一品楼之间隔得不算近，他居然能清楚地看到轩辕语脸上的一言一笑？还有之前两次，玄天昊与玄天烬提前离场，分明已藏在了众人不易察觉的视线视角里，他居然也轻易地发现了？加之上午时分，小洛偷袭轩辕语……

&esp;&esp;“小洛，刚才你在聚贤楼，看到的……”

&esp;&esp;闻言，小洛心底一咯噔，有些忐忑不安地解释道：“那个，其实隔了那么远，也不是看得很清楚，说不定那两人不是玄天昊和轩辕语，也有可能是别人易容假扮的，或许是慕江雪那骚包故意挑拨离间骗老爷的……”

&esp;&esp;凌江月面色古怪地伸出一指轻轻按住小洛一张一合的唇边，温声问道：“你能看得那么远那么清楚，是因为习武之人能将内力凝聚在一点之上，充分发挥某一处的优势。”

&esp;&esp;小洛闻言，连忙点头，她家老爷果然很聪明嘛，没练过的人哪会知道这些啊！

&esp;&esp;“那么我呢，为什么刚刚我也看得清楚？”凌江月收回手，疑惑地抵着削瘦的下巴，眼底一片迷茫神色。

&esp;&esp;小洛徒然愣住，怪不得她刚才一直觉得哪里怪怪的，聚贤楼和一品楼是两家实力相当竞争很激烈的酒楼，原本就隔了两条街，偏偏雅竹阁那个角度选得十分巧妙，可以看清一品楼二楼那个位置，但是——

&esp;&esp;没有武功的凌江月势必是看不清的，慕江雪之所以这么做，其实是希望她亲口告诉凌江月自己所看到的一切吧……

&esp;&esp;但当时她偏偏保持着沉默，于是凌江月反问慕江雪时，后者的表情才会如此“怪异”，因为拿捏不准，所以便只好以静制动……

&esp;&esp;小洛知道慕江雪曾暗中调查过凌府，他要查就去查呗，反正能够被人查到的那些讯息也是她故意放出去的，其中也包括了……凌江月不会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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