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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6节（第3页）

&esp;&esp;说到这里，女人脸上笑着，眼里已经噙着泪水，即将从眼眶中流出，

&esp;&esp;“……那是我们才刚恋爱的时候，我才高中的时候我告诉他的，其实，那个我长大的地方，在我记忆里早就模糊了，对我来讲，有他的地方，才是家。

&esp;&esp;但是他总是这样，总是记得我说得话。他很执拗，在这上面更加执拗……

&esp;&esp;家

&esp;&esp;“……他笑了，笑了很开心，但就是不告诉我，只是跟我说，等我们旅游回来，再告诉我……

&esp;&esp;我配合着跟他说，还搞神秘，现在都有小秘密不跟我说了……他还是不跟我说。

&esp;&esp;其实，我已经猜到了，他已经把那套院子买回来。

&esp;&esp;不过，我愿意配合着他，让他把惊喜，保留在旅游回来之后……”

&esp;&esp;女人出神着望着山丘之上，看着远处，说着，渐渐沉默下来。

&esp;&esp;摊位前后，随之变得安静，

&esp;&esp;熙熙攘攘行人的声音似乎也远去，唯有近前廉歌笔触落在画纸上的声音，和旁侧老人的一声叹息声，

&esp;&esp;沉默了许久，女人眼泪从泛红的眼眶里涌出着，声音变得哽咽，似乎积蓄在心底许久的情绪骤然爆发了出来，

&esp;&esp;“……但是，那次旅游却没能成行……我们没能来这里，也没能完成旅游，更没能等到旅游结束后，他亲口告诉我，那惊喜是什么……

&esp;&esp;他劳累太久了，他总是那么累，神经那么紧绷……一放松下来，他身体突然就垮掉了。

&esp;&esp;那是我们准备出行的前一天，那天下午，我们给全公司的人放了假，下了班，关了公司门，他很高兴，那几天，他一直都那么高兴……那天晚上回家的时候，我们甚至连车都没开，就沿着街边，踩着马路，就像是从前一样……

&esp;&esp;但还没到家，他就倒下了……等我慌忙打电话，叫来救护车，把他送到医院后……

&esp;&esp;他在抢救室里，我就在抢救室外面的走廊上等着……急诊科室里，还有其他人也在抢救，有人显得很焦急，有人在痛哭，不时就有医生出来，给病人家属宣判……那时候，我就站在抢救室门口，脑子里就像是空的，脚上就像是踩不到地面，整个人都一直在往下掉，往下掉……却怎么也掉不到底下。

&esp;&esp;这次，他被抢救过来了……但在抢救完成后，医生给他做了检查，在他脑部发现了恶性肿瘤，而且，没办法用手术切除……我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我……”

&esp;&esp;女人说着，哽咽着，有些说不下去。

&esp;&esp;廉歌听着女人的叙说，画笔在纸上勾勒着，描绘着，

&esp;&esp;墨迹涂抹晕染下，一个鸟窝巢穴，渐渐在那悬崖顶上，飞禽旁浮现出，

&esp;&esp;“……他醒过来之后，看着我，笑着，然后第一句话跟我说得是，对不起，恐怕要耽搁旅游行程了。

&esp;&esp;第二句话才问我，他怎么了……

&esp;&esp;我想瞒着他，但是我瞒不过他，就像是他有事情瞒不住我一样……我告诉他了。

&esp;&esp;他听着，沉默了很久，然后看着我，又笑着，跟我说了声，对不起……然后他跟我讲，我们不治了吧，趁着还有点时间，我们还能去旅游……

&esp;&esp;我没同意……我没同意，我说不管怎么都要治……他又沉默了好久，然后才点了点头，跟我说，那就治吧。

&esp;&esp;然后，自那以后，他就再也没有提过放弃治疗的话。

&esp;&esp;我带着他去了首都，既然没办法手术，我们就化疗……但是没用，一点作用都没有，除了让他更加痛苦，一点作用都没有。

&esp;&esp;但是他什么也没说，我说去哪治疗他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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