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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真乖。”季幕抱起顾暖,想哄他睡觉了。
&esp;&esp;顾暖一个劲摇头:“不睡觉,爸爸,不睡觉。要等父亲忙完,和父亲一起造城堡。”
&esp;&esp;顾远琛昨天才答应顾暖,晚上要陪他搭积木造城堡的。哪知道今天又被工作耽搁了,此刻,他正在书房火速加班。
&esp;&esp;“爸爸,想造城堡。”顾暖小声地说,委屈极了,他等了一天了。
&esp;&esp;季幕揉了揉顾暖的脑袋:“明天好吗?今天爸爸还有事……”
&esp;&esp;还没说完,韩森就说:“没关系,听孩子的吧。”
&esp;&esp;“森叔……”
&esp;&esp;韩森突然想起了什么:“还记得你小时候吗,有一次我答应了你要去钓鱼,结果失约了。你妈妈说你捂着被子哭了好久,哄都哄不好。”
&esp;&esp;季幕倒是不大记得了,也许那会儿还太小,也许是后来在季家的回忆覆盖了它。
&esp;&esp;韩森却记得一清二楚:“第二天我来找你,你理都不理我,才几岁的人,脾气居然这么大。”
&esp;&esp;季幕好奇起来,连怀里的顾暖都认真地听着。
&esp;&esp;“后来,你猜我是怎么把你哄好的?”
&esp;&esp;季幕摇摇头,顾暖也跟着摇摇头。
&esp;&esp;韩森笑了:“我给你买了一大箱雪糕,我一手抱着箱子,一手牵着你。你一路吃,结果还拉肚子了,让我被穗湫好一顿‘骂’。我也是后悔的不行,当时真怕你出事,吓得一身冷汗。”
&esp;&esp;顾暖扁嘴,不知道雪糕是什么。他才三岁,季幕还不让他吃这些。
&esp;&esp;韩森感叹:“我那时候也不懂怎么养孩子,总是帮倒忙,给穗湫添麻烦。有时候想想,她没接受我,可能和我笨手笨脚也有关系。”他唯有说到穗湫的时候,语气才会失落,才会伤心,“最近,总是会想到她。想到我以前帮的那些倒忙,做的那些错事……”
&esp;&esp;他顿了顿,对季幕说:“还好你平安长大了。”
&esp;&esp;还拥有了幸福的生活,往前的苦难也不会再来。
&esp;&esp;还好,幸好。
&esp;&esp;韩森目睹了季幕的幸福,觉得他这一程,也没有对不起穗湫。
&esp;&esp;窗外的雨密密落下,韩森挺拔的身姿即使坐着,也很高大。
&esp;&esp;季幕放下顾暖,过去握住了他的手:“森叔,我们都要往前走的,妈妈也希望您能往前走。”
&esp;&esp;“小幕,不是每一个人都想往前走的。”韩森说,“我怕走远了,就把她忘了。”
&esp;&esp;所以他停滞不前,多年来,枷锁缠身。
&esp;&esp;他和穗湫充其量不过是萍水相逢一场,未有缘分,也未有名分。他不知道自己如果往前走后,这份毫无纽带的关系,是否还能存在于他的心里。
&esp;&esp;他不想放下穗湫,放下对他来说,才是折磨。
&esp;&esp;念着、想着,就已经很好了。
&esp;&esp;“我要是能早点遇到她就好了。”半晌,韩森又笑道,“可那也不行,如果是那样,就没有你了。”
&esp;&esp;季幕感受到了韩森掌心的暖意。
&esp;&esp;他说:“小幕,我一直把你当做自己的孩子,不管我们有没有血缘关系。”
&esp;&esp;也许他今晚有些醉了,所以才会说出这些过于留念,又过于不要脸的话来。
&esp;&esp;季幕的心却是颤动的,他的眉眼在灯光下,像极了穗湫,又很不像穗湫。但他是穗湫的孩子,所以韩森会一直守着他。
&esp;&esp;“森叔,我……”
&esp;&esp;话还未说完,一旁地顾暖突然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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