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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节（第1页）

&esp;&esp;清晨的雾气似乎遮了他眉眼，有一种隐隐的模糊，一身浅浅的艾青色长袍，上头绣着古老而过时的花纹。

&esp;&esp;明明是个少年，却给见愁一种垂垂暮年的老人的感觉。

&esp;&esp;她竟未察觉，这少年是何时到自己身边的。

&esp;&esp;伸手自然地拿起手边的九节竹，上头落着的那一只蜉蝣，不知何时已经不见了。

&esp;&esp;见愁手指握紧，脸上却带笑：“你是何人？”

&esp;&esp;“我？”

&esp;&esp;少年似乎有些迷惑，他想了想，摇摇头，道：“我也不知道自己是谁。”

&esp;&esp;“你没名字吗？”见愁诧异。

&esp;&esp;少年依旧摇头，眼底仿佛没有半点情绪。

&esp;&esp;他照旧问见愁：“你也觉得，萤火之光，难比日月吗？”

&esp;&esp;“萤火短暂，而日月永恒……更何况，米粒之光……差太远了。”

&esp;&esp;见愁说的不过是个事实，她虽喜欢黑暗之中的萤火，却不得不承认二者之间的差距。只是眼前这神秘出现的少年，对这个问题似乎过于执着。

&esp;&esp;少年站在那一块石头的末端，青苔仿佛也爬到了他的身上。

&esp;&esp;“萤火短暂，而日月永恒。你知道这叫什么吗？”

&esp;&esp;“……不知道。”

&esp;&esp;见愁不很明白他到底想说什么。

&esp;&esp;少年一笑，竟然给人一种清风拂面的感觉。

&esp;&esp;他说：“这就是道。”

&esp;&esp;道？

&esp;&esp;见愁一怔。

&esp;&esp;她忽然感觉出眼前这少年的不凡来。

&esp;&esp;“你知道什么是道？”

&esp;&esp;“我知道。”少年淡淡地回答，“听说人人都想知道什么是道，想要向上苍求一个明证，知道自己的道是不是‘道’，谓之‘证道’。你也想要证道吗？”

&esp;&esp;见愁敢肯定，即便是扶道山人也不敢如此大言不惭地说自己知道什么是“道”。

&esp;&esp;千千万万年以来，有几个人敢知道？

&esp;&esp;在见愁以为，知道了“道”的人，约莫都已经长生不死。

&esp;&esp;所以对眼前这一名少年的话，她将信将疑。

&esp;&esp;眨眨眼，见愁道：“我倒不想证道，只是有些好奇，道到底是什么样。”

&esp;&esp;“道么？”

&esp;&esp;少年一动也不动，目光投向了远处的海平面。

&esp;&esp;一道红光，被冒出海平线一些的日头投射出来，映入他眼底，有种血腥的微红。

&esp;&esp;“那是一种很丑，很丑的东西。你不会想看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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