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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节（第2页）

&esp;&esp;“我是真不知道自己居然也生了一个天才，只是这天才并没有用在学习上，而是用在了犯罪上。”

&esp;&esp;“他组建了一个团队，团队里有各行各业的人，每个人都被他抓着软肋。”

&esp;&esp;“他舍得花钱，对他们不错，每次弄到钱，都会很大方的和大家透明的分赃。”

&esp;&esp;吴老教授笑了，灰暗瞳孔里的情绪复杂的根本无法读懂。

&esp;&esp;“他是个很好的领导，好到很多人甚至愿意为他卖命。”

&esp;&esp;“那封邮件里的靶点数据本来就是那一年生物制药的研究重点，数据是由专家做的，作假的方式很高明，再加上有权威的公章，不仅仅骗到了我，还骗到了很多这方面的专家。”

&esp;&esp;“吴韬利用了我在业界的名望骗到了这个项目的前期资金，并且还打算用进到这个项目的那二十六个人继续制造假数据。”

&esp;&esp;“他很了解原研药制药过程，他知道在这个漫长的过程里他可以通过这样的方法，神不知鬼不觉的拿到很多的钱。”

&esp;&esp;“我劝过他，我跟他说我不介意这个项目是怎么开始的，趁着现在项目资金漏洞不是很大，他收手不会有任何人发现。”

&esp;&esp;“我让他走到正途上，不要用这样的歪门邪道谋生。”

&esp;&esp;“他在我面前痛哭流涕说他一定会痛改前非，我心软了。”

&esp;&esp;老教授又摸出了一支烟，自己给自己点燃。

&esp;&esp;“结果在项目开始做化学物筛选的时候，葛文耀跑过来告诉我，吴韬根本没有收手。”

&esp;&esp;吴教授的声音，渐渐的轻了。

&esp;&esp;事情虽然已经过去四年，但是他对当年发生的一切，仍然记忆犹新。

&esp;&esp;葛文耀是个外表看起来非常老实的人，一口带着口音的普通话，平时穿着简朴，和项目组其他人的关系都很融洽。

&esp;&esp;nbs谁都不知道他有过案底，他在未成年的时候曾经暴力伤人致死，因为那个人试图猥|亵的他亲妹妹，他一时激愤随手拿了一张椅子砸到了那个人的后脑勺，对方当场死亡。

&esp;&esp;他当时未满十六周岁，按照法律从轻原则，没有承担任何刑事责任，却变成了吴韬用来作为牵制威胁他的武器。

&esp;&esp;他是他们家唯一一个赚钱养家的人，吴韬给了他很多钱，他慢慢的深陷其中，却终于因为一份数据报告发了飙。

&esp;&esp;“这个数据不能造假，这是会死人的！”吴教授还记得当时葛文耀激动的样子，“我已经杀过一次人了，我不能再杀

&esp;&esp;吴老教授夹在指缝的香烟一直在抖，他没有回答方永年的问题，也没有再说话。

&esp;&esp;“我到现在才想明白，你当初为什么要打电话让陆博远下车。”方永年说话仍然慢吞吞的，声线低沉。

&esp;&esp;“我一直到现在才想起来，我们那一趟，本来是要去参加研讨会的。”

&esp;&esp;一年一度的国际研讨会，他们本来以为抗默项目取得了重大突破，整理了一份演示文稿，主讲人是陆博远。

&esp;&esp;上车之前，吴教授给陆博远打了一个电话让他迅速赶回研究所，而那份演示文稿的主讲人，变成了方永年。

&esp;&esp;方永年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能笑得出来。

&esp;&esp;“我们以为的重大突破，其实是数据假造的结果，我们去参加研讨会演示的那份演讲稿，迟早会因为数据有问题而被翻出来，所以这份演示文稿的主讲人，职业生涯一定会留有污点。”

&esp;&esp;“我们两个人是你的嫡亲，你在我们参加研讨会前及时止损，选择牺牲我，留下陆博远。”

&esp;&esp;“并不是牺牲你。”吴教授仿佛一下子苍老了十岁，“在天赋上，你比博远强太多了，这样的污点放在博远身上可能很难翻身，但是放在你身上，你一定可以重头开始。”

&esp;&esp;方永年这下真的笑出了声：“你还真的为我们考虑过。”

&esp;&esp;“永年……”一直沉默的陆博远终于忍不住出声阻止。

&esp;&esp;那是他们的师长，哪怕他的罪恶已经无法饶恕。

&esp;&esp;“不管你们信不信，这四年来，我一直在弥补。”吴教授摁灭了手里的烟蒂，“车祸里丧生的那些孩子家属的安置，博远这几年的升迁，还有你，你以为一个刚刚成立的小公司要申请做仿制药是那么简单的事么？”

&esp;&esp;如果没有他在背后帮忙疏通，方永年的路会比现在难走很多倍。

&esp;&esp;“我知道我很自私，但是吴韬是我唯一的儿子，他犯的罪太大了，我们家根本承担不了，而且他也跟我保证，这真的是最后一次了。”

&esp;&esp;这话说出来，连陆博远都忍不住皱了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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