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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兰海城只是想看看伤，不出意外我应当会回京城定居。”傅飞扬仔细看了看梁漾的神色，闹不清楚梁漾一点也不给卓轩面子是几个意思，要说梁漾为人傲慢那是没有的，梁漾平时的态度都是比较谦逊平和的，现在也是，一丝一毫的盛气凌人都没有，做事也认真严谨，毫无半分年轻人都会有的轻忽浮躁，可向来低调仔细的梁漾却把卓轩的脸面都踩到了地底，他想想，试探道：“卓轩这趟回去，估计不会来了，云天宗十有八|九会再派个人来，到时候你跟人家好好处处，毕竟我们需要云天宗弟子的时候、他们还是很尽心的。”

☆、

“真的尽心吗？”梁漾反问，语气不明，声音轻浅。“是不是战场的战利品但凡涉及到灵物都会归于以云天宗为首的那些助战者？咱们还会给云天宗不少额外的好处和让步？”

“你清楚还问。”

“都督，我想知道祁巫十九关都是这样跟宗门打交道的吗？”

傅飞扬沉默，他镇守云巫关二十多年，何尝不知道朝廷这么做会纵的边关的宗门气焰嚣张、不将朝廷放在眼里，只是炼武阁也有很努力的栽培人，军队里只有有些资质都会被培养起来，但常年战争的人力消耗实在太大了，伤亡人数说出来都触目惊心，也是没有办法了才这么容忍一些宗门，南萦三郡中武戟军面对的水匪和祁巫十九关面对的千万巫族人都是自古以来的问题，水匪剿灭不净、巫族人也杀不干净，不仅南萦三郡，北酉三郡面对草原人、东部几个郡要面对的沙匪、西部要面对的外族人等等，内部106个郡哪个郡不需要炼武阁的强者震慑？为了天下稳定、为了百姓安居乐业，走到哪里都需要有人跟外人抗争、需要有人负担起性命牺牲，炼武阁栽培再多的人这么往天下各处一撒也不够用的，自己人不够用，只能用别人，为了担好身上的责任，受些委屈是必然的。“你是衍月宗的内门弟子，倒不必担心云天宗等宗门的反应，只是你若要守住这云巫关，还得与云天宗的人打好交道才行。”

“都督，您决心要回京城了？”

“……是呀。”傅飞扬眼神奇怪，不回京城他能去哪？

梁漾直视傅飞扬的眼睛。“都督，您没发现云天宗对守关之事并不尽心吗？”

“……发现了，但是在我们抵抗不了巫诏族的攻势时，也只有他们顶上，尽不尽心有什么所谓？只要关门没破，关内的百姓不遭受屠戮就行了。”

“可能是我想多了吧。”梁漾还是认为云天宗的行为过线了，同为宗门弟子，记忆里他也和无数宗门弟子一起抗击过魔族，宗门弟子面对外族侵|略是个什么模样他很清楚，这几个弟子的模样不仅不像是要帮云巫关的，反而更像是来摸情况的。“都督大人，我能翻阅下近几年的战况吗？”

“行啊，不过你只能在都督府上翻阅，我的资料你不能带走，你是今天留下来翻看，还是明天再来开始看？”

“我今天就开始翻看吧，麻烦都督大人了，近十年的战役记载我都要看。”梁漾提出要求。

“行，你来侧书房吧。”傅飞扬察觉出梁漾话里对云天宗有不信任的意思，没有再劝梁漾，有些事情还是梁漾自己看清楚了最好，若梁漾真能训练出一支武者军队，以后说不定还真不用云天宗来帮忙了，那对朝廷对边关而言都是一件大好事，他没道理不支持，就算不成，还有殿下在那压着呢，云天宗对上梁漾、占不了便宜，他没什么好担心的。“整理翻看近十年的资料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幸好你我这个修为的修炼者无需以饮食休息来保持体力，我也就不特地给你安排休息的地方了，我吩咐管家一下，你有什么需要跟管家说，让管家帮你。”

“多谢大人。”梁漾跟着傅飞扬去内外院的侧书房，等管家把他需要的资料成箱地全搬了过来，他给古庭维发了条讯息告知对方自己这几天都在都督府、让古庭维管好营盘里的事，随后他反关上门，在房间里放置一个六阶防御隔离的小灵阵，接着把几个箱子里的册子都抱到桌子上，调出系统、打开商城买了一个低阶的专门的文图资料收集、整理、查阅灵器，把桌上的资料一页一页地录入灵器，根据时间、战役规矩、伤亡大小等类别分别复制捋几遍，又把云天宗参与的战役挑出来再度按照时间、战役规模、伤亡大小等进行归类整理，还专门将云天宗的表现列了一个文件档，夜以继日地收拾，越整理他越心惊，越是怀疑，七年以前云天宗的伤亡人数与战役规模和激烈程度成正比，近七年来，云天宗增加了助战和灵器的数量，伤亡依旧有、却直线下降，这样的数据他认为有问题，可是傅飞扬却没有任何举动，今天看傅飞扬的样子也只是对云天宗的傲慢无礼有些意见，别的疑惑则没有。

这中间估计有不少战役记载上没有记录的事，必须要问问，是他多疑了，还是真有内情？

拿出纸笔，梁漾把自己整理的数据分类列了几个册子，又反复检查了两遍，确定没有任何问题后，他撤下灵阵、起身去打开门，对门口守着的侍女道：“麻烦你去请一下傅都督，说我找他有重要的事情，谢谢。”

“是，大人。”侍女抬眼偷偷看了眼梁漾，迅速低下头，行礼退离。

梁漾没注意侍女的小心思，吩咐完即回到房内，把桌上地上的册子收拾起来，按照箱子的编号分类放好，待傅飞扬进来，他悄悄启动禁制，把整理的数据纸张交给傅飞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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