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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是。但你随我修习,以你的天赋,用不了多久就能进阶。”
&esp;&esp;“用不了多久是多久?”
&esp;&esp;谢殒思索片刻:“至多三年。”
&esp;&esp;旁人想从化神中期到冲虚境,可能耗费一辈子都不能成功。能成功的人里也至少用了几百几千年的时间。相较于他们,芙嫣只要三年,已经是天赋极佳,直追谢殒当年的存在了。
&esp;&esp;但还是不够。
&esp;&esp;“太慢了。”芙嫣拿着玉简盘膝坐下,“近百年魔族都未曾有越界痕迹,我若想找他们,只能自己越界。不到冲虚穿不过界门,等三年……太慢了。”
&esp;&esp;“你已经等了百年。”
&esp;&esp;“那是从前。”芙嫣看向他,“若我远远摸不到边,就不会着急,就能够耐心。可我现在只差一小步就能达成所愿,实在熬不了那么久。”
&esp;&esp;谢殒其实对时间已经没什么概念了,活得久了,他有时连思考都会停滞,仿若一尊真正的雕像。常去十重天的芙嫣是打碎他死气沉沉生命的唯一火焰,所以他可能无法对她的急迫感同身受。
&esp;&esp;“事需缓图,欲速则不达。”他认真劝解,“你要往长远看。”
&esp;&esp;芙嫣把玉简拍在桌上:“我看不了多长远,我只要当下,只要能报仇,诛尽邪魔,让我明天就死了我也无憾。”
&esp;&esp;谢殒红唇微启:“无憾?”
&esp;&esp;“是。”
&esp;&esp;“除了诛魔,这世间没有什么值得你留恋的吗。”
&esp;&esp;芙嫣想到不渡,想到身上的菩提子,心中却没有一丝犹疑,肯定地点了一下头。
&esp;&esp;“我不贪心。”她说,“人这一辈子只能达成一个梦想,不可能什么都要,所以我只要完成一件事就可以。”
&esp;&esp;谢殒心中既是艰涩又是畅快,之前见她与不渡亲密的压抑紧绷松懈不少,他垂下眼眸,将玉简重新放回她手里。
&esp;&esp;“先将功法练好再说其他。”
&esp;&esp;芙嫣点头,开始认真看玉简。她一用起心来就很专注,谢殒本以为她会有不懂的地方问他,一直在等,但她自始至终都是自己在看,尝试运功吐纳也都是自己完成。
&esp;&esp;等玉简读完,已经不知过去了多久,她半点不觉疲累,后知后觉地抬头,见到谢殒还在。
&esp;&esp;他整理过自己,金冠束发,绑着织金的昙花缎带,身上是窄袖圆领锦衣,腰封嵌玉,在一侧悬着禁步。
&esp;&esp;他正写着什么,神色认真,察觉到她的目光,直接放下笔站起身:“跟我出来。”
&esp;&esp;芙嫣起身随他走出屋室,两人站在崖边,风吹得他们衣物扬起。
&esp;&esp;芙嫣醒来时发髻就乱了,后来一直也没时间整理,这么被风一吹就彻底散开,发丝凌乱飞舞,有些遮挡视线,她皱眉捋了捋。
&esp;&esp;谢殒站定回眸,见此一幕,走到她身边,将她发间血玉龙簪摘下,认真地替她重新绾了发髻。
&esp;&esp;他不会绾女子发髻,所以只简单替她将头发绾住,谈不上漂亮,贵在整洁。
&esp;&esp;“好了。”做完这一切,他转身走开几步道,“你领悟速度比我预料当中更快,直接与我交手试试。”
&esp;&esp;芙嫣抚了抚简单的发髻,她好像听人说过绾发是丈夫为妻子做的事,但眼下她也没心思琢磨那么多,这个念头一闪而过,话题全都是正经的:“直接和君上动手?”
&esp;&esp;她似乎有些迟疑,毕竟凝冰君的名声太响太大了,她知道自己已经今非昔比,却还是对与他交手有些不确定。
&esp;&esp;谢殒并未安慰她,反而说:“我不会留手。”
&esp;&esp;芙嫣缓缓睁大眼睛。
&esp;&esp;“你可以把我当做穹镜。”他声音清晰,每个字都敲在她心上,“若你想知道自己达成所愿的距离还有多远,现在是最好的机会。”
&esp;&esp;实战机会难得,更别说交手的对象是最接近敌人实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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