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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节（第2页）

&esp;&esp;“假使我当年入兵部，如今家兄便不会冤死？卓氏一门便不会惨殁？”她同样清冷地回应道。

&esp;&esp;沈毓章搁下手中酒盅，未即说话。

&esp;&esp;卓少炎又道：“毓章兄此来，是为劝降？”

&esp;&esp;“我若劝，你肯降否？”

&esp;&esp;“徒劳而已。”

&esp;&esp;沈毓章毫不意外地点了点头，“我料如是，故而未曾做过劝降的打算。”

&esp;&esp;卓少炎面无表情道：“既如此，毓章兄约我来此地，是真的打算聊叙往怀？”

&esp;&esp;“自然也不是。”

&esp;&esp;“还望毓章兄直言。”

&esp;&esp;沈毓章饮尽杯中清酒，目光克制而有礼地逡巡过她身上将甲，而后缓慢道：“约你前来，是因我想亲眼见一见，当年裴将军最中意的学生，如今成了要踏破他一生所戍疆土的叛将，是个什么模样。”

&esp;&esp;音落，他伸手拔剑，其速之疾迅，令人无暇反应。

&esp;&esp;鞘音铮铮，刃光一刹落于她的颈侧，溅出数滴血珠。

&esp;&esp;玖

&esp;&esp;寺台案前，男人持剑的姿势刚硬不疑。置于女人颈间的铁剑，仿佛随时都可以被施以强力，斩落她的头颅。

&esp;&esp;朝阳穿山落入溪谷间，丝缕金芒折映寒刃血意。

&esp;&esp;……

&esp;&esp;这抹赤色光彩一径流过山间层层叠叠的翠色峰影，落入立马崖边的二人眼中。

&esp;&esp;在用以遮蔽他们行迹的重重树枝后面，周怿近乎于本能地拈箭搭弓，锋锐的镞尖破叶而出，正对下方坐握铁剑的男人额间。

&esp;&esp;不足百步的距离，松指即可取其性命。

&esp;&esp;然而身侧之人却抬起手臂，将他控弦的右手向下压了压。

&esp;&esp;“王爷？”周怿疑道。

&esp;&esp;……

&esp;&esp;因奉戚炳靖之令，他这六日来将此溪谷里外勘察了个遍，方寻得了目下这一处离约见之地不远不近，能够通行人马，于树木掩映下不易令人察觉，又可以居高临下地看清塔寺中所发生的一切的地方。

&esp;&esp;他追随戚炳靖凡六年，深知其心中所策所念：

&esp;&esp;一面欲图亲见她诸行诸举，一面挂怀她之安危，却亦不意成为她此行的掣肘。

&esp;&esp;因而今晨天尚未亮时，他二人便离营北出，径至此地，先让马儿饮饱了山间清溪，令之衔枚，然后二人二马便静视着下方溪谷间的动静，直到此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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