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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节（第2页）

&esp;&esp;不知是谁喊了一声：“老师来了。”

&esp;&esp;众人立刻正襟危坐，佟真也拉着方宇航的手腕，大步回座位，走得倔强，头也不回。

&esp;&esp;如果能忽略她的同手同脚，那应该还算有气势。

&esp;&esp;方宇航回头轻蔑地睨了常磊一眼。

&esp;&esp;常磊骂了句：“尼玛。”

&esp;&esp;方宇航嗤笑了下。

&esp;&esp;等回到座位上，方宇航给常磊发消息：【明天再算账。】

&esp;&esp;常磊给他发了一串脏话，方宇航面无表情地把他拉黑。

&esp;&esp;

&esp;&esp;如果非要经历疼痛才能勇敢，我希望每个人都可以是懦弱的。

&esp;&esp;——佟真字迹潦草的日记。

&esp;&esp;这大概是佟真自幼儿园毕业之后，第一次跟同学打架。

&esp;&esp;勉强算得上打架。

&esp;&esp;一本又一本的书砸过去，砸到自己掌心发麻。

&esp;&esp;跟小时候完全不一样。

&esp;&esp;原来长大后的打架都不像小时候一样咬手背、扯头发，而是会顺手拿起手边的工具扔过去。

&esp;&esp;笔袋打在脸上的疼痛感会在片刻后消弭，但当时的尴尬和手足无措会留在心底，久久散不去。

&esp;&esp;因为从小到大的自尊都丢在了那里。

&esp;&esp;几十双眼睛齐刷刷地盯着你出糗，或是惊奇，或是同情和害怕的目光投递过来，让你感觉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可怜的人。

&esp;&esp;而你，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esp;&esp;负责这节晚修的老师是刚考进来的，人长得漂亮，笑起来有一个小酒窝，进来后温柔地和大家打了个招呼，然后让学委把打印的卷子发下去，进行了一节随堂测验。

&esp;&esp;裴苏怡发卷子的时候路过佟真，在佟真肩膀上轻轻拍了下，纪苗也频频回头。

&esp;&esp;方宇航也侧目看向佟真，唯独佟真，低着头不知道在做什么。

&esp;&esp;佟真没有掉眼泪，她只是垂着头，眼睛红彤彤的，手里捏着一个橡皮搓泥。

&esp;&esp;用力到指甲盖都泛了白。

&esp;&esp;教室里的气氛很快恢复如初。

&esp;&esp;只是时不时会有人转过头来看佟真。

&esp;&esp;佟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完那一节晚修的，时间以秒计数，一秒一秒缓慢流逝。

&esp;&esp;晚修下课以后，纪苗和裴苏怡都来了佟真座位前安抚她。

&esp;&esp;佟真却摇头说没事，纪苗看着她那样心疼的不得了，嘴上把常磊骂了千百遍。

&esp;&esp;坐在前排的常磊起初没说话，后来听不下去，皱着眉低咳一声：“差不多行了啊。”

&esp;&esp;“凭什么啊？”纪苗回头瞪他，“你真不是东西。”

&esp;&esp;常磊脸色一变，一脚踢开凳子站起来，坐在纪苗斜对面的方宇航也懒散地站起来，挑衅的目光投递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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