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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节（第2页）

&esp;&esp;周善佯笑了下，不动声色地把那几张画好的符揣进口袋。她一口气画了一二十张，不同的符种都有。

&esp;&esp;他又问，“你妈呢？”

&esp;&esp;“买菜去啦。”

&esp;&esp;今天是大集，许多农民来赶集，是以今天的菜比平时要便宜点，周家穷，万事都需要俭省。潘美凤只赶大集，买来的菜就要吃半个月，除了前两天还能吃点新鲜菜，其他时候，两夫妻就只能干嚼咸菜了。

&esp;&esp;买菜回来的潘美凤心事重重，把豆腐切了又切，直接剁成豆腐渣。周善正在厨房玩，便好意出声提醒，“妈妈，坏了。”

&esp;&esp;潘美凤这才惊醒，但是豆腐已经被彻底切碎，只能随便煮了点豆腐汤，又另外炒了个青菜，算是午饭。

&esp;&esp;吃饭的时候她也是食不知味的模样，周家平看了她半天，终于忍不住出声，“怎么回事？”

&esp;&esp;潘美凤放下碗，“我今天遇见我妈了，她在卖菜。”

&esp;&esp;她妈娇宠儿子，所幸她哥对她妈还算是不错，发达了以后虽然没把她妈接到城里住，但是逢年过节还是会给点钱。潘美凤许久没有看见自家母亲如此狼狈的模样，头发尽白，牙齿都快要掉光，却还是从乡下担了一担菜到街上卖。

&esp;&esp;周家平往嘴里呼呼地扒尽最后那口饭，然后放下碗筷，“你明天回你娘家一趟吧。”

&esp;&esp;“钱也都在你这，你看着给，只是你要记住，咱们还有善善。”

&esp;&esp;他把话说通透，潘美凤反倒开始别扭，“咱家的钱，不给！”

&esp;&esp;话虽如此，

&esp;&esp;潘美凤勉强忍住怒气，紧咬牙关，一字一句说出口，“善善是我闺女。”

&esp;&esp;甩完这句话，她就气冲冲地夺门而出，一眼就看到周善在扒门缝，登时一楞，随即怒气更深。

&esp;&esp;她拉着周善的手，“善善，咱们回家。”

&esp;&esp;周善乖巧地点了点头，再度回头看潘老太的房间时，嘴角不屑地撇了撇。

&esp;&esp;哼！你才是赔钱货！

&esp;&esp;潘美凤因为潘老太这句赔钱货，心里对她存了怨，头也不回地走了。

&esp;&esp;母女俩气闷难当，好不容易才回到县城，天已擦黑。这年头有点乱，潘美凤不敢耽搁，急匆匆带着周善往楼古街赶。

&esp;&esp;为了早点到家，潘美凤刻意绕了条近路。

&esp;&esp;她们很快就来到一个十字路口，罗华县这个时候还没有红绿灯，摩托、拖拉机、大卡车跟当时难得一见的小汽车鱼龙混杂，当然更多还是行人和自行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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