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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节（第2页）

&esp;&esp;不似上次的半醉半梦，蔺长星此时神志清明，还记得话本里的桥段，说不解风情的男子，姑娘家都不喜欢。

&esp;&esp;他当然想谢辰喜欢他，离不开他，存着讨好宠溺的心思，该给的安抚一样不少。

&esp;&esp;直到谢辰主动搂他时，他才温柔地吻了吻她脸颊，沉腰契合。紧张之余，目不转睛地盯着画册里通常工笔最差劲处。

&esp;&esp;画册里都是朱红中乍见不雅，夸张粗糙且乏味，只亲眼目睹才知不是画师差劲，是世间的笔压根画不出。

&esp;&esp;映入眼帘的是一幅上过彩的江南小景，林蹊粉蝶染露，舟过峡湾，伴着道不清画不尽的旖旎。

&esp;&esp;若让他执笔，他绝不会俗不可耐地勾画这些。

&esp;&esp;他只画清雨下的梨花，颤得不成样子，几度难捱地想逃离枝头。然而娇软处艳丽含露，寸寸容下春日里过度的烂漫热切，偏舍不得吐出半分。

&esp;&esp;他会是个上好的画师。

&esp;&esp;此刻没有人会比他们的距离近，她的心跳和她的渴望，他全知道。

&esp;&esp;蔺长星小心翼翼地问：“我能吗？”

&esp;&esp;她簪子不知掉落何处，满头青丝铺撒在枕边，纠结与欢愉交织，遮住自己的眼睛，点点头。

&esp;&esp;过了一会，他挪开她的手，又问：“会不会太里了？”

&esp;&esp;“要不我不动了，等你一会。”

&esp;&esp;没人回答。

&esp;&esp;他换了个姿态，细细看了会她不许他多看的地方，又与画里对比，“温柔”地问：“姐姐，你睁眼睛看，是这样吗？”

&esp;&esp;谢辰在铺天盖地风雨里浮沉，临失态前忍无可忍，用所剩不多的力气，伸手捂住了他的嘴。

&esp;&esp;他的“体贴”话太多，一句比一句刺耳，与直接折磨她无异。

&esp;&esp;随之而来的，便是骤然而起的波涛骇浪，浪前再多的风暖和煦，绵绵温情，此刻全然不见，只剩癫狂索取与濒临崩溃的隐忍。

&esp;&esp;这是他的屋子，尽管他身边伺候的人不多，此刻也全不在跟前。但她不敢出声，亦不敢去咬自己的唇，明天还要见人。

&esp;&esp;快意没了着力点，她不得已地咬住身下的锦被，在浪中行船。

&esp;&esp;鼓声结束时，谢辰失神地想，他的书和画册没白看。

&esp;&esp;烛火早就熄了。

&esp;&esp;夜半三更，月光清冷冷地打在窗纸上，帐里人默然相拥。

&esp;&esp;谢辰估摸着自己是太喜欢这个人，这一躺便舍不得走。

&esp;&esp;失眠比这书上还难以启齿百倍

&esp;&esp;天明前，蔺长星重新点起一盏灯，照出一隅柔光。谢辰已简单擦过身子，将衣裳穿整齐，力气却不见恢复，连衣带都是蔺长星帮忙系上的。

&esp;&esp;这期间的目光交汇，温度比烛火还暖，他拿来梳子，替谢辰挽了个温柔灵巧的斜髻。

&esp;&esp;刺个绣都能扎得满手血的谢辰不得不承认，身为男人的蔺长星，手巧得让她嫉妒。在她指点下，他稍稍琢磨后，便能梳得与素织差不多。

&esp;&esp;他把铜镜给她，替她理了理两鬓，“怎么样，好不好看？”

&esp;&esp;“好看。”谢辰原不想费事，可他说不能让她披头散发地离开，那是不尊重她。对着镜里照了照，她感叹道：“手真巧。”

&esp;&esp;“那当然啦。”他意味深长地压低声音道：“我的手很厉害的。”

&esp;&esp;谢辰淡下笑意，淡淡瞥他：“你找打吗？”

&esp;&esp;她抬手都没力气，任她打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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