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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节（第1页）

&esp;&esp;“何事？”

&esp;&esp;“那套婚服——当日为何要让我穿？”

&esp;&esp;戚炳靖并未立刻回答。

&esp;&esp;她便问得更加直接而露骨：“你想娶我做正妃？”

&esp;&esp;他缓缓地笑了，仍旧没有作答。

&esp;&esp;卓少炎望着他那笑，又道：“入京途中，你说——你是图我容色。然而我却想知道，长宁大长公主昨日对我未说完的那后半句话，是什么？”

&esp;&esp;戚炳靖走至她跟前，自上望进她的眼内，回答道：“……但求才智。”

&esp;&esp;她听了，半晌无言。

&esp;&esp;他便执她之手：“如何？”

&esp;&esp;她十分明白他这是在问什么，面色颇平静地回道：“我不能做鄂王妃。”

&esp;&esp;他并未露出一丝意外的表情，探究道：“你既愿委身于我，却不愿做我的正妃，如此不顾荣华，图的又是什么？”

&esp;&esp;卓少炎抬眼，眼内光如薄冰：“你的权、势。”

&esp;&esp;在军前，她图的是谢淖的兵权。在晋煕郡，她图的是鄂王的威势。她这四字不必多加解释，他便已全然懂得。

&esp;&esp;戚炳靖仍然握着她的手，静了片刻后，忽而问说：“你当年之所以委身于英肃然，所图亦是他的权、他的势？”

&esp;&esp;“是。”她的回答毫不拖泥带水。

&esp;&esp;他将她的手握得更紧，沉沉地笑了。

&esp;&esp;……

&esp;&esp;“她性贪如狼，无情，背义，这样一个女人，你连面都未见过，竟然为之所动？”

&esp;&esp;茫茫大雪之中，他顶着扑面而来的寒风，心内却升腾起一抹明焰，面对向他说这话的人，一字一句道：“这样一个女人，正该配我。”

&esp;&esp;……

&esp;&esp;卓少炎耳边听见他的笑，下一刻手便被他拉至唇边，轻轻地吻咬。

&esp;&esp;“你想要什么？”戚炳靖问道。

&esp;&esp;她将自己贴近他，任他伸手扯开她的襟口，“我要卓少疆的旧部。”

&esp;&esp;“还有么？”

&esp;&esp;“让我回边境。”

&esp;&esp;“还有么？”

&esp;&esp;她摇了摇头，抬起已褪去衣物的裸臂攀上他的脖颈，“只要给我这些，我的容色、才智……便予你所取。”

&esp;&esp;……

&esp;&esp;大长公主生辰之夜，宴开百二十席。

&esp;&esp;举京臣工、皇戚、勋贵皆列坐，酒过十巡，乐舞升平，众人皆醺醺然。

&esp;&esp;上座忽起一声惊响。

&esp;&esp;与座诸人醉意立刻去了大半，纷纷抬眼向上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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