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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节（第2页）

&esp;&esp;正如谢茂所说，在前世，他和衣飞石见面的机会实在不可能太多。

&esp;&esp;前两世，衣飞石忙着打陈朝，打完了陈朝还有浮托，两边都打完了，衣飞石回了京城。然而，皇帝又有什么理由天天召见一个不议政的将军？到振衣飞石（131）

&esp;&esp;人治的社会，很多时候都没有道理可讲。

&esp;&esp;钱八娘买通相王府小厮更换济王孙下往黄家的聘书，又在黄家待客的茶饮里放了泻药，正经按照谢律断案，她也罪不至死。然而，这件事一开始就不可能上公堂。

&esp;&esp;钱八娘是太后亲自召进宫中服侍的女臣，她犯了事，哪怕与听事司无涉，听事司也得向太后上禀回报，让太后心里有数：您这个女臣是这等心性。

&esp;&esp;太后以后还用不用钱八娘是一回事，没人告诉太后钱八娘坏了事，那就是听事司的失职了。

&esp;&esp;事涉太后，龙幼株亲自进宫，向太后上禀详情。

&esp;&esp;被皇帝敲打之后，龙幼株也不敢随便攀咬，半点不添油加醋，一五一十把钱八娘办的事说了一遍。

&esp;&esp;她说得简明扼要，当然，她还带了相王府小厮、黄家丫鬟乃至钱八娘丫鬟的供词。倘若太后质疑，她才会拿出来——毕竟，龙幼株自己都觉得钱八娘这一出莫名其妙，好端端的，她干嘛害自己？

&esp;&esp;岂料太后听罢半点儿都不曾怀疑，道：“她呀……资质有限。一本女诫都读不明白，贤妇岂不就成了毒妇？召她入宫侍墨，本意是要叫她开开眼界，莫要佝偻花鸟虫鱼之间，残此一生。可惜，这人本性坏了，满天神佛都拉不回来，倒是我狂妄了。”

&esp;&esp;龙幼株也读过女诫。丈夫读四书，妇人读女四书。这世道但凡认字的妇人，没有不读女诫的。

&esp;&esp;不过，龙幼株不喜欢女诫。

&esp;&esp;生子弄璋，生女弄瓦。振衣飞石（132）

&esp;&esp;衣飞石几次都想出宫和衣尚予商谈出族之事，几次都被谢茂找借口岔了过去。

&esp;&esp;他如今是羽林卫将军，又常住在太极殿，上班下差都在皇城打转，根本没有私下离宫的机会。当然，他要出宫，谢茂也不可能差人看住他，不许他擅自出入。只是与皇帝同住又不是在太极殿赁了个院子，某日下班不回太极殿，他总得事先跟皇帝交代一句。

&esp;&esp;皇帝一次两次地哄着，先是借口风头没过，再待几日，后来就是今日太后赏宴，今日朕很想你，今日朕想你陪着朕去做什么……

&esp;&esp;多提几次，不用皇帝多说，衣飞石也明白了。

&esp;&esp;皇帝不希望他出族。

&esp;&esp;让衣飞石出族，是衣家目前最安全的一条路。

&esp;&esp;衣尚予不提让衣飞石出族，只把衣飞琥出继，显然是顾忌皇帝的想法。

&esp;&esp;皇帝才找上门说要他家次子，他马上就把儿子逐出家门，这不是故意和皇帝别苗头么？

&esp;&esp;衣飞石下定决心要出族，也算是替父亲办了最不好办的一件事。他主动要求出族，皇帝就只能怪罪衣飞石，不能迁怒到衣尚予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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