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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这话怎么说？&rdo;&ldo;好比您这里。&rdo;陶妈妈笑着解释道，&ldo;名份上是四个一等丫鬟，六个二等丫鬟，十个三等丫鬟，六个粗使的婆子，两个灶上的婆子，两个灶上的小丫鬟，两个灶上的粗使婆子。这都是有定制的。月例统一由公中发。比如说梳头的媳妇子，就不属于定制的，就得由您自己发月例。再如果，您想添个一等的丫鬟，也不在定制里，月例由您自己发。&rdo;也就是说，她不用管屋里这些人的月例。&ldo;如果我屋里只有五个粗使婆子呢？&rdo;&ldo;那就只发五个人的。&rdo;&ldo;是各房领了再发下去，还是统一发？&rdo;&ldo;统一发。&rdo;&ldo;什么时候发？&rdo;&ldo;大姑奶奶在时，是每月的初一。后来三夫人当家，就成了每月的十五。&rdo;十一娘不由脸色一变：&ldo;南永媳妇的月例我还没有发？&rdo;等着月例钱过日子的时候她自己也有过。陶妈妈笑道：&ldo;她虽然是在您屋里当差，可她占的是太夫人屋里的名份。月例在太夫人那里领，您就不用管她的月例了。&rdo;就有小丫鬟进来禀道：&ldo;夫人，三夫人来了！&rdo;她来干什么？十一娘把三夫人迎了进来，一左一右地坐到了东次间临窗的大炕上。丫鬟上茶，捧了点心。十一娘笑着问她：&ldo;三嫂可是有什么事？&rdo;三夫人就指了指秋菱手里用手帕包着的东西：&ldo;给四弟妹送月例银子来了！&rdo;十一娘有些意外。怎么说曹cao，曹cao就到了！她一副无所谓地让琥珀收了：&ldo;还劳三嫂亲自送来。&rdo;&ldo;哎呀！这算什么事？&rdo;三夫人笑道，&ldo;我也是想到你这里来坐坐。&rdo;说着，啜了口茶，道，&ldo;说起来，我也是有事想找你商量！&rdo;然后看了一眼屋里服侍的。十一娘闻音知雅，遣了屋里服侍的。&ldo;四弟妹，&rdo;三夫人压低了声音，目光却闪烁着灼人的光芒，&ldo;你想不想赚点花粉胭脂钱？&rdo;十一娘愕然。这已经是十一娘听三夫人说要和她入伙做生意，露出惊讶的表情：&ldo;什么生意？这么赚钱？&rdo;三夫人神秘地笑道：&ldo;你到时候就知道了。&rdo;十一娘见她不愿意透露口风，就做出一副很是苦恼的样子：&ldo;可我没本钱啊！&rdo;&ldo;怎么会没本钱！&rdo;三夫人目光闪烁，&ldo;不是说有两万两银子的陪嫁吗？&rdo;十一娘叹气：&ldo;母亲说我年纪小，用不着那么多钱。都折成了田庄、院子、首饰了。&rdo;三夫人笑道：&ldo;这有什么难的。把首饰压到当铺里，等赚了钱赎回来就是了。&rdo;十一娘不由在心里冷笑。如果自己真是个十四岁等着钱用的小姑娘，难保不入这彀！&ldo;这，这不大好吧！&rdo;十一娘瞪大了眼睛，好像从来没听说过有这种事情似的，&ldo;要是让别人知道了，还以为侯爷克扣我们……&rdo;&ldo;你不说，我不说，还有谁知道？&rdo;十一娘听着暗暗一笑。真要是成了，只怕到时候说出去的就是你甘氏了！她不由提高了警惕。三夫人，很急切的样子。自己能让人惦记的也就是个&ldo;永平侯夫人&rdo;的头衔，难道这事与徐令宜有着莫大的关系？&ldo;三嫂容我想想！&rdo;她流露出慌张、无措的表情来。三夫人想着她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种事，拿不定主意也是常理。笑道：&ldo;那你可要快点回我的信。我可是等着要钱用。你要是没这个意思，我只好去找五弟妹了。要知道，过了这村就没了这店。&rdo;十一娘慌慌张张地点头：&ldo;我知道了。&rdo;抬头打量秋绫。发现她一直低垂着眼睑。她心中一动。想到那三夫人借口&ldo;属相不合&rdo;要冬青回避时，秋绫也是一副如此模样。十一娘暗暗点了点头。三夫人又嘱咐了她几句&ldo;快点&rdo;，然后起身告辞了。滨菊脸颊微红地从东次间冲了出来，拉着十一娘坐到了东次间临窗的大炕上。琥珀和冬青并肩站在一旁掩嘴而笑。&ldo;这是怎么了？&rdo;十一娘看见她们的样子，不由惊讶地问。滨菊眸子发光：&ldo;夫人，五十两。您的月例钱，五十两。&rdo;十一娘也颇有些意外。想到有了这些钱，自己就能干很多事了，笑容就止不住地溢在了眼角眉梢：&ldo;这么多！&rdo;琥珀笑道：&ldo;夫人，我们终于可以喘口气了。&rdo;滨菊连连点头：&ldo;加上冬青姐还回来的五十两银子，我们就有一百零四两六钱。下个月十五还有五十两银子的进帐，我们就有一百五十四两六钱，到了腊月还有五十两……&rdo;她扳着指头算着，颇有些画饼充饥的味道。十一娘忍不住大笑：&ldo;一年就是六百两，二年就是一千二百两，十年六千两……&rdo;&ldo;是啊，是啊！&rdo;滨菊点头。大家都笑起来。气氛变得十分欢快。冬青给十一娘上茶：&ldo;这下可好了，我们再也不用担心了。&rdo;&ldo;那也不见得。&rdo;琥珀却道，&ldo;只怕是左手进右手出。&rdo;滨菊本来就不喜欢见琥珀，反驳道：&ldo;人情客往都是公中的。夫人了不起添些彩头罢了。要得几个钱。&rdo;琥珀看了滨菊一眼，道：&ldo;上次五爷、六爷去山西，夫人拿了五十两银子两块端砚。我瞧着三太太那神色，倒是一副理所当然要送这么多的样子。四姑奶奶送了十两银子，三太太却十分感激。夫人如今不同往昔，手面太小了，让人笑话是小，传出个&lso;吝啬&rso;的名声是大！&rdo;滨菊一时语塞。一时间，屋里的气氛变得沉闷起来。&ldo;好了，好了。&rdo;十一娘笑着给众人打气，&ldo;树是死的，人是活的，还被这点银子愁死了不成？&rdo;&ldo;是啊，是啊。&rdo;冬青忙笑着劝和，&ldo;想想以前二两银子一个月，如今五十两银子一个月……总是有好日子等在前头。&rdo;滨菊有些不好意思地笑起来。琥珀也笑起来。十一娘见气氛缓和下来，笑着起来：&ldo;我们去花园子里看看暖房去。&rdo;……因后花园里住着五夫人，如今各房的丫鬟、媳妇不管属牛不属牛都主动回避，又到了深秋，后花园显得很冷清。十一娘带琥珀走了半天才看到个两个推了小单车的媳妇子。琥珀忙上前问暖房往哪里走。两个媳妇子虽然不认识十一娘，见她穿着华丽，战战兢兢地指了丽景轩：&ldo;就在那旁边。&rdo;琥珀道了谢，两人在丽景轩屋后果然看到了一个非常巨大的玻璃暖房。里面花木葱笼。&ldo;这得多少钱！&rdo;琥珀站在暖房外面，望着那些玻璃有些目瞪口呆。十一娘也很吃惊。没想到徐府的暖房规模这么大。她心情有些激动。十一娘想开个卖花露的铺子。这样一来，用于试验的原材料不愁。万一真的能提炼出香露来，成片种植鲜花的技术也有了。两人正在那里张望，有妇人从花房里出来，看见十一娘，大吃一惊：&ldo;四夫人！&rdo;十一娘循声望去。是五夫人身边的石妈妈。她手里还捧着一盆紫色的蝴蝶兰。&ldo;石妈妈，&rdo;十一娘笑道，&ldo;五弟妹要布置屋子啊！&rdo;石妈妈望了一眼自己手中的兰花，笑道：&ldo;是啊！&rdo;有妇人从石妈妈身后钻出来，石妈妈忙对那妇人道：&ldo;季庭媳妇，这位是四夫人。&rdo;季庭媳妇不过三十出头，长得很敦实，穿着粗布大褂，手里还拿着个小花锄。听说眼前的人是四夫人，她立刻慌了手脚，面皮涨得通红，不知如何是好。石妈妈忙笑着向十一娘解释：&ldo;她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四夫人不要见怪。&rdo;又对季庭媳妇道，&ldo;还不给四夫人行礼。&rdo;季庭媳妇这才丢了花锄，跪下去给十一娘磕头。琥珀忙上前扶了季庭媳妇：&ldo;嫂子不用慌张。我们家夫人特意来看看。&rdo;季庭媳妇喃喃了半天也没有听见说的是些什么。十一娘就笑着对石妈妈道：&ldo;你忙去吧！免得五弟妹等急了。我来看看家里都种了些什么？&rdo;石妈妈笑着和十一娘告辞，十一娘由季庭媳妇领着进了暖房。琥珀就在一旁和季庭媳妇说话。季庭媳妇见十一娘和颜悦色，渐渐自在了些。告诉琥珀，自己当家的季庭专管徐府的暖房，因暖房是后花园里，为了避赚，所以只在早上的卯初和辰正到后花园来，平时暖房就由她带着自己的几个嫂子、弟媳和外甥媳妇照看着。说着，十一娘看见绿树红花间有几个妇人的影子。季庭媳妇忙喊过来给十一娘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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