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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节（第2页）

&esp;&esp;顾见骊不理他，倒了一杯温水放在浴桶旁的桌子上，将盐粉倒进杯中，用量是寻常的六七倍。然后又从柜子里取来牙粉和齿木，摆在一旁。

&esp;&esp;姬无镜停下动作，饶有趣味地瞧着顾见骊的举动。

&esp;&esp;顾见骊看他一眼，小声说：“好好把嘴洗干净……”

&esp;&esp;说完，她急忙转身往外走。

&esp;&esp;姬无镜舔了舔唇，又舔舔牙齿。望着顾见骊落荒而逃一样的背影，笑了。

&esp;&esp;顾见骊走出西间，看了一眼洒满凤仙花的床榻，也不擅动姬无镜的东西，她随意拿了本书，坐在梳妆台前翻阅着。只是她心里乱得很，根本看不进去。

&esp;&esp;姬无镜洗完澡出来，看了顾见骊一眼，从抽屉里翻出两个石臼，懒洋洋地坐在床边，开始挑拣凤仙花。从不同颜色的凤仙花里挑出浅粉色的扔进石臼。他细长的手指在花瓣里挑来拣去好一会儿，忽然抬眼看向顾见骊，道：“过来帮忙。”

&esp;&esp;顾见骊放下书，走过去坐在姬无镜对面，默不作声地挑拣起花瓣，将粉色和红色的花瓣还有叶子分开，各堆起一小捧。

&esp;&esp;姬无镜将粉色的花瓣放进石臼捣着，神情专注。他总是在做一些莫名其妙小事时认真得不像话。

&esp;&esp;顾见骊已经许久不用凤仙花染指甲，先前闺中若是年节或宴席，她会用胭脂铺的染料，上色简单，而且擦去也便捷。她上次用凤仙花染指甲已是多年前的小时候，她和姐姐手牵手跑进花圃，摘了满满一花篓的凤仙花。忆起小时候的时光，她嘴角慢慢爬起了笑。她将手心里捧着的粉色花瓣放进姬无镜手中的石臼，而后继续挑拣着。

&esp;&esp;屋子里只有姬无镜捣着花汁的闷声。

&esp;&esp;石臼里的凤仙花慢慢被捣烂，溢出花汁。在姬无镜身侧的烛台上烛光的映照下，花汁影叠。

&esp;&esp;姬无镜望着石臼里的花汁，手中的动作一顿，毫无征兆地开口：“那是正常的。”

&esp;&esp;安静挑拣花瓣的顾见骊茫然地抬起来眼看向他。

&esp;&esp;姬无镜没抬头，用手中的石杵敲了敲石臼，臼内的凤仙花汁轻晃。他语气寻常：“虫子可以长大，凤仙花也可以流汁啊。”

&esp;&esp;他语气寻常的就像真的在说虫子和凤仙花。

&esp;&esp;顾见骊怔怔望着他，心中恍惚，隐约猜到了什么，愕然之后，脸颊有些泛红。可又并不明了，模模糊糊的。出神之余，她的手不由自主侧倾，掌心里捧着的一小捧凤仙花翩翩而落。

&esp;&esp;姬无镜探手放在她的手下，将翩翩落下的凤仙花接在掌中。

&esp;&esp;他漫不经心地将接到掌中的凤仙花放进石臼，慢悠悠地说：“美味当前嘴巴馋了就会流口水，上下无所异。”

&esp;&esp;若说姬无镜的前一句话，让顾见骊隐约明白了些什么。可姬无镜说的这

&esp;&esp;落到地上的小册子翻开了另外一页。画面里，女人如动物一样跪在地上，男人在她身后拍打着她的屁股侵入。这对于顾见骊来说，羞辱意味甚浓的姿势让她完全接受不来。

&esp;&esp;她猛地转身望向床榻上的姬无镜。果然，姬无镜被小册子落地的声音吵醒了。

&esp;&esp;姬无镜仍旧躺在床上，没睁眼，却懒洋洋地抬手揉眉心。

&esp;&esp;顾见骊回头望了一眼地上的小册子，犹豫了。她应该趁着姬无镜还没发现，将它捡起来，重新放回去。装成掉落的书册是别的书。

&esp;&esp;可是她没有。

&esp;&esp;顾见骊慢吞吞地转过身，望着躺在床上的姬无镜。她紧抿着唇，也不吭声，等着姬无镜彻底醒过来。

&esp;&esp;没过多久，姬无镜果然觉察出不对劲。他侧过头，半眯着眼睛望向顾见骊，低沉的声线里带着没睡足的倦意懒散：“小骊骊这一大清早就沉迷在叔叔的美貌中不可自拔。来，到叔叔身边看得更清楚。”

&esp;&esp;顾见骊站在原地没动，垂在身侧的手用力攥成拳，又舒展开。她终于问出来：“五爷，其实我们还没有圆房没有做成夫妻，对不对？”

&esp;&esp;她声音又轻又软，暗藏着一丝期盼。

&esp;&esp;姬无镜慢慢清醒过来，他没有立刻回答，目光扫过落在地上的小册子，多看了一眼。了然。

&esp;&esp;他懒散打了个哈欠，小臂撑着床榻坐了起来。他掀开被子，长腿放下床踩着鞋面，口气十分随意：“是啊。”

&esp;&esp;顾见骊的眼神一黯，脸色也跟着一白。小册子上那些不堪的画面再次浮现眼前。她又想起弄脏了的手心和头发，原来那样都不算的吗？

&esp;&esp;她贝齿轻叩，沮丧失落又茫然无措。

&esp;&esp;姬无镜起身，稍微站了一会儿缓解头晕，才朝顾见骊走过去。他弯腰捡起落在地上的小册子，瞟见小册子打开那一页的画面，眼中露出嫌恶和愤怒的神色。

&esp;&esp;他上次就应该烧了这本书，省得被顾见骊翻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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