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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且也不是就整日不开张,没进账了。
&esp;&esp;该来的还是得来,走了的也都是些不足挂齿的——本就是凑热闹,现在不走,今后也走。
&esp;&esp;含钏倒是想得很豁达。
&esp;&esp;钟嬷嬷也很豁达。
&esp;&esp;账本子的那个数目,够小姑娘买块稍小一些的林地了。
&esp;&esp;再过些日子,她就去寻媒婆,把这宅子搭上那块林地做嫁妆,找个平平实实的好男人嫁了——在北京城里有林地和宅子的姑娘,简直不要太抢手!
&esp;&esp;如今常见的,尽是些老面孔。
&esp;&esp;都是邻里邻居的街坊了。
&esp;&esp;那日抚掌叫好,余举子的夫人,这几日倒是常来坐坐。
&esp;&esp;余举子的夫人姓冯,父亲是户部员外郎,从五品的官儿,官衔不大,却因管着吏部,是个吃香的位置。父亲是余举子的老师,五年前余举子考过会试,便请了隔壁胡同住着,任中书省平章政事姚家的五爷做的媒成了亲,如今小两口搬到东堂子胡同来住,离娘家倒也远了。
&esp;&esp;初春晌午的天气好得叫人只打瞌睡。
&esp;&esp;厅堂里空荡荡的,柿子树的枝芽扫在前厅的砖瓦上,簌簌作响。
&esp;&esp;冯夫人坐在窗棂边看书,点了一杯玫瑰香露茶饮,她能安安静静地在那儿坐上一个下午。
&esp;&esp;含钏从灶屋里出来,手里端着一盅乳白色的奶糊糊,一股喷香香的清甜的味道很淡,却始终萦绕在鼻尖。
&esp;&esp;含钏将这小盅放在冯夫人身边,笑着招呼,“请您尝尝新制的椰子奶糊——昨儿个去东郊集市看到一只硕大圆润的果子,比儿的头还大,说是南边供上来的,儿拿斧子开了,您别说,还真挺香的。”
&esp;&esp;重酥麻花
&esp;&esp;冯夫人掀开白亮亮的盅盖,里面奶糊糊特别可爱,乳白色的奶糊上还插了一小朵黄色的不知名小花。
&esp;&esp;漂漂亮亮的,那只小花儿像插在厚厚的雪中似的。
&esp;&esp;“椰子?”冯夫人笑着问,“我在闺阁时候听父亲说过,南人不喝水,喝椰子汁儿,是他们的救命水。若中了暑热,喝椰子汁是顶解暑的。可脾胃薄弱之人不可贪吃,吃多了便就住在净房里了。”
&esp;&esp;冯夫人捂着嘴笑,两只眼睛亮亮的,若是没盘发,含钏一定以为这还是个未出阁的姑娘。
&esp;&esp;真好呀。
&esp;&esp;含钏也笑,“您博学,儿只知椰子汁好喝,椰子肉好吃!”
&esp;&esp;含钏转身给冯夫人搭了一只小小的古银雕刻的勺子,想了想,同冯夫人甩下一句,“您稍等等。”便匆匆回了灶屋。
&esp;&esp;将面粉倒在案板上,中间扒了一个窝,将细砂白糖、鸡蛋、茶油、糯米做的水酒泡倒入其中,用手揉好后放入海藻纯碱细粉,揉匀后搓成枕头状,用湿布盖好,之后再将枕头面团切成三分厚的面片儿,再切成三钱重的小条儿,手搓成长条,两手向相反方向搓了两下,左右手各捏一头,将其合成双股,搓成草绷状。
&esp;&esp;这头起锅下宽油,用铁丝笊篱托住下油锅炸。
&esp;&esp;绞成一股的面团一下子膨得很大,含钏迅速将笊篱抬起,隔了几次油渣后,亮晶晶红彤彤的重酥麻花就炸好了。
&esp;&esp;含钏用麻花在盘子中叠成了一座小塔,撒上了熟芝麻与磨得细细的端了出去。
&esp;&esp;这才是重油重糖重酥的重量级麻花!
&esp;&esp;这股子香,是热油与面粉碰撞而来的香气,是珍贵的糖与鸡蛋混合在一起、最朴实最满足的香味,这股子香不同于椰子奶糊,它未曾掩饰,直勾勾地在空气中散发甜腻诱人的香味。
&esp;&esp;含钏笑着放在冯夫人身侧,“您拿重酥麻花配椰子奶糊吃吃看。”
&esp;&esp;冯夫人是文化人儿,又是大家闺秀,一向不太爱吃重油重糖之物,如今既老板娘热情邀约,她便盛情难却地捻了一小块儿重酥麻花放入口中。
&esp;&esp;香甜!
&esp;&esp;腻人!
&esp;&esp;酥脆!
&esp;&esp;冯夫人斯文地嚼了嚼,又拿起小银勺挖了一勺椰子奶糊放入口中。
&esp;&esp;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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