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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节（第3页）

&esp;&esp;县学的教学工作已经进入正轨，之前的教谕很少有人像张小北这样经常在县学，不过，现在由于前段时间，他带头革新，几日每天都在。到了四月，张小北算着自家媳妇的临产期快到了，便把手头上的事交给训导，又嘱咐了学生们好生读书学习。自己收拾行李，乐颠乐颠地回家去侍候伺候去了。学生们一打听原来先生要当父亲了，也不由得替他高兴。但他们又想着，师母生孩子先生又帮不上忙，他回去也没什么用呀。

&esp;&esp;张小北兴冲冲地回到家，寻音见到丈夫归来心里也十分高兴。胡氏也跟着高兴，只有张耀祖和老张头有些不解，问张小北怎么突然回来了。张小北说自己要休假两个月，在家好好陪媳妇。

&esp;&esp;老张头眉头微蹙，没怎么说话，只是啪嗒啪嗒抽着旱烟。倒是张耀祖忍不住说道：“小北，这女人生孩子不是很正常的事吗？你弄这么大阵仗干啥？依我看，你尽管忙你的，一切有你娘和于嫂照顾着呢。专门为媳妇生孩子请两个月假，说出去别人会笑话的。”

&esp;&esp;张小北面带不悦道：“女人生孩子可是过鬼门关，做丈夫的做不了别的，回家陪着不是应该的吗？如果连这种天经地义、人之常情都要笑话，这人本身就是个笑话，不理也罢。”

&esp;&esp;张耀祖听到儿子这番歪理，辩又辩不过，气得不行，只是用手指着他说道：“你、你——”

&esp;&esp;张小北也不理会自己父亲，转身离开了。老张头开了张嘴，本来他还打算劝劝孙子的，一看这架式，他也不好说什么了。如今的年轻人哪。

&esp;&esp;张小北一回到家，寻音的精神明显好了许多。

&esp;&esp;张小北用心给他搭配食谱，一日三餐，让她吃得营养健康，还兼具美味。荤素搭配，各种新鲜的蔬果，凡是市面上有的他都能买回来让人做。

&esp;&esp;他还反对母亲拼命地给寻音增补，还特地给母亲说了其中的道理：“我问过县里的大夫了，说不能大补特补，补过头了，胎儿肥大，容易难产。”一想到难产，张小北就忍不住打了个冷战，他可记得当时二伯母生双胞胎时那个凶险情况。在古代这种医疗情况下，难产一不小心就是一尸两命。所以，他在注意不让寻音补过头的同时，每日里还陪着散步。两人东走走西逛逛，边走边说话，寻音身体本来就健康，对这种简单的运动也不觉得累。

&esp;&esp;这几个月时，岳父岳母那边又寄来了不少东西。不但有东西还有信。张小北在散步的时候就给寻音读信。

&esp;&esp;岳父写的信特别简单，寥寥几句，无非是我这边一切都好，你要好好保养身子等等。

&esp;&esp;岳母写的信就长多了，事无巨细，问寒问暖，聊些生孩子的事，再聊些家长里短。张小北能从信里感觉到，岳母的情绪似乎稳定了许多。

&esp;&esp;寻音一边听着丈夫读信，一边在脑中勾勒着母亲的样子，可是她怎么都想不起来了。

&esp;&esp;她不禁用落寞的声音说道：“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到我娘？”

&esp;&esp;张小北安慰道：“没事的，等孩子稍大些，咱们就可以去了。”

&esp;&esp;岳父一家现在在西北一座叫宁西的边城中。张小北默默在心里盘算着从家里到西北得走多久，大概得走一个多月吧，唉，孩子太小了也不行。古代出一趟远门真是不容易。

&esp;&esp;张小北在家里陪着媳妇的这些日子，顺便又拜访了李先生和苏师母。他又得了先生的一本画册，拿回家去，两人都是爱不释手。这画册里来的花卉和风景明显少了，人物多了起来，而且还多是李先生家的一双俊俏儿女，一幅幅画像惟妙惟肖，生动形象，两个小人儿仿佛就在他们眼前笑闹似的。张小北十分眼气。想当初，他也跟着先生了一些绘画的皮毛，他现在要是重新练习，是不是等着孩子出生，他也能给孩子画像了。

&esp;&esp;因为有了动力，张小北的干劲十足，从书房里找出作画用的工具，不够的再去买，技艺生疏了，他就去找李先生重新学习。

&esp;&esp;他先是画自己家门口种的月月红，起初画得一般，渐渐地就能入眼了。画完花就画猫和狗，连家里的猪都成了他的模特。

&esp;&esp;张小北沉迷于画画，时间一天天地过去了。不想，寻音还没生，他二姐小枝倒先生了。

&esp;&esp;张小枝的生产还算顺利，这让张小北松了一口气。

&esp;&esp;张小枝这胎是个男孩，她公公知道后，乐得合不拢嘴，不停地说他们赵家有后了。胡氏也替二女儿高兴。

&esp;&esp;小枝生产后，张家上下自然是一番忙碌，胡氏忙着准备各婴儿用的东西，坐月子的吃食补品。寻音也从娘家寄来的补品中拿出一些送给小枝。

&esp;&esp;张小北看着这个皱巴巴的小外甥，觉得这小家伙怎么长得像粉红色的猴子似的，眼睛紧闭着，也没什么头发。看不出来长得是像二姐还是赵清河。也不知道小孩子生下来是不是都是这样丑？

&esp;&esp;他趁空给小猴子画了几张像，自认为画得还不错，不想赵清河看了，气得一把夺过来说道：“就像那画技太差了，把我儿子画成这样，我儿子多俊俏呀。”

&esp;&esp;张小北：“……”他知道父母看自己的孩子都带着厚厚的滤镜，可是这滤镜未免也太厚了吧。

&esp;&esp;张小北也不好跟一个刚当爹的男人争执，只好说收回自己的画，说以后再画。他想着，还是等这孩子长开以后再画吧。

&esp;&esp;半个多月后，张小北的宝贝女儿也诞生了。寻音的生产十分顺利，顺利得让胡氏和稳婆都有些惊讶。前后不到一个时辰就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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