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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那今晚继续跟小哥哥一起睡。”“嗯嗯。”小家伙点点头，在秦以悦的怀里蹭着，“妈咪，爸爸呢？爸爸今天会过来吗？”“爸爸去工作挣钱了。”“挣钱养郁郁吗？”“嗯。”“郁郁吃得不多，不用挣钱。要爸爸陪。”小家伙一认真起来说的话经常就不完整，但秦以悦是能听懂的。“大人是要工作的，不只是为了养家，还有自我价值的实现。”小家伙听不懂自我价值是什么东西，但不妨碍他领悟精神点头。贺唯非很快跑步回来了，手里还提着几袋早点。“妈咪、郁郁。”秦以悦接过他手里的袋子，“你休息一下再去洗澡。”“嗯嗯。”小家伙又习惯性地往贺唯非身上扑，贺唯非反射性地躲开，“哥哥身上臭，别靠近我。”“不臭不臭。”小家伙很坚持。贺唯非则绕着茶几躲着他，小家伙以为贺唯非在跟他玩，咯咯笑地追着，玩得也很愉快。然后，小家伙又跟贺唯非去浴室里洗了个澡。秦以悦对这小家伙都无奈了，简直就是逮着小宝一个人黏着。两个孩子洗得香喷喷后，小家伙又让贺唯非抱着他喂饭。秦以悦都看不下去了，“秦小郁同学，你自己的手是干什么用的？”“郁郁不会拿筷子。”小家伙把两只小胖手摊得开开的，让秦以悦看。秦以悦翻了个白眼，“昨天拿筷子很顺溜的人是谁？”“不是我。”秦以悦对贺唯非说道：“小宝，别宠着他，让他自己吃。”贺唯非把辅助筷放到小家伙的手里，小家伙气哼哼地接过来，不乐意地吃了起来。秦以悦这才满意地吃东西。吃过早餐后，秦以悦嘱咐了两个孩子之后，便出门上班了。今天上午还有点事要处理，兰绯那边没办法过去洽谈，特意请对方的老板他们公司来了。秦以悦到公司的时候，约的老板还没到，她就趁着这点时间把大秦传的开机仪式的流程看了一下。像开机仪式她基本不用过去，由兰绯带着参与拍摄的艺人和剧照师过去就可以了。一般拍摄的时候，经纪公司都会派自己的剧照师过去拍些照片，方便以后的宣传。资方当然也有剧照师，但各自的重点不一样，自己家的剧照师能拍出更符合自己公司对艺人形象的要求以及符合对艺人人设的建立和巩固。看完之后，前台小姐带着人进来了，“秦总，黄总来了。”秦以悦放下手里的文件，站了起来，目光触及到那个人的脸时，愣了一下。那个人竟然是贺老夫人。刚才前台的人叫她什么？黄总？秦以悦诧异的表情只是一闪而过，便对前台小姐说道：“上茶之后，你就出去吧。”“是。”人至贱则无敌前台小姐招呼了贺老夫人后，就离开了。秦以悦狐疑地看着贺老夫人，“您有事吗？”贺老夫人神情淡漠地看着秦以悦，那眼神像是在看一个仇人。秦以悦最后一次看到贺老夫人是贺家沁过世当天，贺老夫人那时候对她就很冷淡，没有她刚嫁入贺家时的亲切与和善。贺老夫人说道：“你这个害人精，都走了三年为什么还缠上我们贺家？你是有多贱，当年乔宴那么对你，现在给你几颗甜枣你就屁颠屁颠地又跟上来。你真跟你妈一样贱！”“贺老夫人，别因为自己年长了几十年就可以口不择言。您这么大年纪了，别让我一个小辈说话冲撞你，把你气出个好歹就不好了。”“你还想怎么着？要不是你和你那个妈，我的女儿现在还活得好好的，用得着跟我天人永隔吗？”“您颠倒是非黑白的能力是不是太高了？贺家沁的死是她自己造成的，我的亲妈因为她的死也丧命了。我们没有因此追究你教子无方的责任，你有什么资格来质问和声讨？”“要不是喻佳慧抢了程子致，家沁会变成那样吗？”“我们现在追究这件事有价值吗？两个当事人都已经死了三年，她们谁对谁错大家心里都清楚。如果真要追究责任，我想您并不占理。”贺老夫人眼神越发的阴冷，“我不占理？你妈害死了我的女儿，我还不能说？”“您觉得您这话不可笑吗？如果您觉得您的话特别占理，您为什么不去找程江雪、程江明，偏偏过来找我？想必在您心里，您很清楚他们非但不会跟您客气，反而会说更多的话刺激您，让您无法争辩。您来找我，无非是看重了我会因为贺乔宴、小宝和郁郁的面子上不会让您下不来台。别的我不想多说，我就想问问您。这几年贺家的其他人支持您的说法吗？”贺老夫人脸色一滞，愈发的光火，“还不是你和你亲妈两个贱人害的？！”秦以悦忍住想脱鞋砸人的冲动，说道：“您比我虚长几十年，您心里很清楚当年是谁的错。贺家沁给我亲妈下子母蛊、让人带走我，这些事都是明明白白发生的。我想您再怎么不讲理，您也不能否定贺家沁做过这两件事。我理解您对她的感情，她确实做错事了，无论您说什么都晃无法磨灭这个事实。您是长辈，我不想说太多无理的话，请您也记住自己的长辈身份，别说太多让晚辈不尊重您的话。”贺老夫人冷笑，“为了能重新回贺家，你还真挺能屈能伸的。你以为你这样贺家的其他人就会重新接受你？当年乔宴跟你离婚的时候，贺家人没有一个人出面，你还不明白这个意思吗？那意思就是贺家的媳妇是不是你一点也不重要！你对贺家的作用只是把贺唯非照顾好。那时候贺唯非已经能说话了，你对贺家已经没有用了。你被踢出贺家三年，还不明白这一点吗？乔宴和贺唯非一出现在你的生活里，你和你那对不要脸的爸妈就迫不及待地贴上来，生怕乔宴走了”一杯温热的茶直接泼到了贺老夫人的手臂上。茶不烫，但这个行为极度刺激了贺老夫人。秦以悦冷冷地看着贺老夫人，她其实更想把茶泼到对方的脸上。但那确实是大不敬，她做不出来。她相信以贺老夫人对她的厌恶与鄙视，泼到她手上跟脸上的意义是一样的。贺老夫人被气得浑身发抖，哆嗦了好半晌都说不出话来。秦以悦平静地说道：“奶奶，我再叫您一声奶奶。如果您实在不愿意让我这么叫您也无妨，以后我不叫就是了。我理解您对贺家沁的感情，她是您一路看着长大的孩子。在您眼里无论她做过多少罪大恶极的事，她都是您的女儿，这一点是母女天性，我自己也有孩子，我能理解。但您想过其他在世的亲人的感受吗？当年爷爷让我爸带走贺家沁的尸体的时候，说过一句话您还记得吗？他说别让死人糟蹋了活人的日子。这些年贺家的其他人、程家的人都理解并奉行了这句话，您为什么宁愿跟家里的人决裂也要坚持污蔑我和我亲妈？我们自认为没有伤害过您，抑或是在您心里您觉得所有人都该为您和您的女儿让路，我爸当年不选择您的女儿，他就该去死，他选择的女人也该去死？他们的后代也该去死？这样您心里就舒坦了？您女儿做什么事，别人都得让着、都得捧着、都得在一旁叫好才行？奶奶，您应该明白这个世界不是这样的。没有谁应该无底限地消耗别人的感情，消耗周围人的宠爱和好感。既然有些人已经死了，就让那些跟她有关的事跟着埋葬，您为什么宁愿毁掉自己的晚年生活，也要坚守着贺家沁的事？还是说贺家沁未完的事由您接手了？”贺老夫人在秦以悦说话的同时，已经渐渐冷静了下来。秦以悦继续说道：“我曾经听乔宴提过一件事，大哥过世之后，要是他无法掌管贺氏集团，贺氏集团会落到贺家沁的手里。您现在是不是还想着这件事，又或者是您在贺家沁死了三年之后还惦记着这件事。您的目的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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