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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节（第1页）

&esp;&esp;“早就该如此。”苻离望着姜颜，一本正经道，“你可知未经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感情叫什么？”

&esp;&esp;姜颜摇摇头。

&esp;&esp;“叫私情。”苻离道，“如今有了祖父的婚约，又经由你爹娘同意……”

&esp;&esp;“我爹娘还没同意呢。”

&esp;&esp;“……你嫁与我便是天经地义。”苻离自顾自忽略姜颜的插过来的半句话，略微得意道，“姜颜，你逃不掉了。”

&esp;&esp;不知怎的，这句看似蛮不讲理的话却直击心扉。

&esp;&esp;冬日阳光和煦，时不时有炮竹声噼啪传来，街上堆积着些许炮竹过后的碎红纸，姜颜扭头看着身边银白武袍的俊挺少年，笑吟吟道：“我向来不安分，那你可要抓紧了。”

&esp;&esp;推车的小贩陆续经过，高耸的货物堆旁，苻离嘴角淡淡一勾，不动声色地握住了她的手掌。

&esp;&esp;“姜颜。”两人闲庭信步，苻离忽然道，“记得在朔州时，你说你嫉妒我。其实……”

&esp;&esp;“其实什么？”

&esp;&esp;“其实，是我嫉妒你。”

&esp;&esp;心脏仿佛被羽毛划过，姜颜情不自禁地停住了脚步，偏过脑袋望着苻离线条完美的侧颜，不解道：“为何？”

&esp;&esp;那时的苻离是高高在上的苻家长子，天资聪慧，文武双全，一向是众星捧月般的存在，而自己只是下县县官之女，有何可让他羡慕的？

&esp;&esp;正疑惑着，便见苻离微微转过身子，沉静深邃的眼眸定定地望着姜颜，开口道：“嫉妒你可以自由自在，可以开怀大笑，可以不顾世俗的目光去追逐你想要的东西……也嫉妒你有一个并不富庶，却完整温暖的家。”

&esp;&esp;阳光下，姜颜微微瞪大的瞳仁中倒映着苻离的面容，清澈得如同一汪秋水。

&esp;&esp;“我的生母，在生下阿璟后没几年便……”

&esp;&esp;只说了这么一句，苻离便忽的止住了话题。他似是难堪似的，扭过头道，“抱歉。”

&esp;&esp;“为何要道歉？”姜颜蓦地一紧，胸腔中弥漫开一丝怅惘，放缓语气道，“偶然间倾诉心事不算什么，你没有错。”

&esp;&esp;“没事，都过去了。”苻离恢复了镇静，继续道，“走……”

&esp;&esp;话还未说完，姜颜踮起脚尖环住了他的脖颈，给了他一个轻而柔软的拥抱。

&esp;&esp;苻离淡色的唇微张，眸中闪过一丝惊愕，双手无措地抬在半空中，似是不知该如何反应才好。

&esp;&esp;“爹娘其实很喜欢你，我也喜欢你。”姜颜抚了抚他的肩背，笑着说，“以后，你会有一个属于你的、完整温暖的家。”

&esp;&esp;说罢，她迅速松手，狡黠笑着跑开了，只留下苻离还怔怔地站在原地，一颗心乱了节拍，久久不曾平静。

&esp;&esp;锦衣卫假期有限，

&esp;&esp;年后过来，国子监内的气氛与前两年相比，大有不同。太学生们收敛了平日里吊儿郎当的作风，学馆内的修习紧凑了不少，许多人行走吃饭都捧着书册，为几个月后的乡试做准备。

&esp;&esp;而女学生又减少了几人，如今留下来的唯有姜颜、阮玉、邬眠雪、李沉露和薛晚晴五人，除了薛晚晴外，其余四人都已有了心仪的少年，只是未到谈婚论嫁的地步。

&esp;&esp;“这两年向薛家提亲的人可不少，可薛县主眼高于顶，不是嫌弃别人的出身就是鄙夷对方的相貌，至今也未曾定下一门。”清晨从会馔堂出来，魏惊鸿便迫不及待地与姜颜和邬眠雪分享年底的趣闻，又笑吟吟对姜颜道，“你可要当心，说不定薛家还对苻离贼心不死，毕竟当年皇后娘娘是有意将薛晚晴许给苻离的。”

&esp;&esp;这‘激将法’对姜颜无用。她一语中的：“她有什么值得我当心的？苻离的品味还不至于差到这般田地。”

&esp;&esp;正说着，忽闻中庭的水榭里传来一个倨傲的女声，三分鄙夷七分酸意道：“……当初还说什么‘是为了不相夫教子才来国子监’，如今不还是眼巴巴地攀上了苻家人？呵，这脸打得真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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