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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节（第3页）

&esp;&esp;孟弗渊看着微敛目光的陈清雾，火光将她苍白的脸映出微薄的暖色。

&esp;&esp;那缕火焰好似是以他心底的情绪做燃料，沉寂地烧作了灰烬，亦无人知晓。

&esp;&esp;烟点燃后，陈清雾脑袋退后。

&esp;&esp;“哒”的一声，打火机盖子阖上。

&esp;&esp;孟弗渊手收回的时候，陈清雾瞥了一眼，才发现之前从没注意过，原来他左手小指上戴了一枚尾戒。

&esp;&esp;银色，款式简约低调。

&esp;&esp;她没多问，垂着眼静静抽烟。

&esp;&esp;很不可思议，这是在两家家长和孟祁然跟前都绝对做不到的事——

&esp;&esp;她能觉察到孟弗渊的目光正落在她身上，但他一言不发。

&esp;&esp;就像他说的，他绝对中立。

&esp;&esp;不强迫，不干涉，不审判。

&esp;&esp;而就是这种真正的包容，让她突然间委屈顿生。

&esp;&esp;她蓦地转过身，朝着窗户走去。

&esp;&esp;听见身后脚步声跟来，她哑声说：“……不要过来。”

&esp;&esp;那脚步声便停了下来。

&esp;&esp;她在窗户边上顿住脚步，额头靠住玻璃。

&esp;&esp;眼泪再也忍不住。

&esp;&esp;小时候被困缚于病房之间，白色床单，苦涩药片，消毒水，输液瓶……周而复始的恐惧和沮丧。

&esp;&esp;像是漫长的冬天。

&esp;&esp;因此，她总想去蝴蝶的世界看看。

&esp;&esp;一定自由又精彩多姿。

&esp;&esp;可她忘了，蝴蝶的世界里是没有冬天的。

&esp;&esp;烟没有抽，就夹在指间，无声燃烧。

&esp;&esp;身后脚步声忽然再度响起。

&esp;&esp;陈清雾回神，刚准备回头，一只手伸过来，夺了她指间的细梗香烟，两下揿灭在窗台上。

&esp;&esp;随后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径直往后一带。

&esp;&esp;凛冽香气闯入鼻腔，她反应过来，自己额头正撞上了孟弗渊的胸膛。

&esp;&esp;心头一惊，但孟弗渊抬手，拍了拍她的后背，仿佛是纯粹的兄长般的安抚。

&esp;&esp;她一下不再动了，力气尽失，眼泪不受控般地涌出。

&esp;&esp;像回到了那个夏天，毒辣日头下，她望着孟祁然的背影，泪水一冒出来就似立即被蒸发。

&esp;&esp;最后泪渍和汗渍黏糊地糊了一脸，再也无法分清。

&esp;&esp;这是此生最后一次为孟祁然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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