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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节（第1页）

&esp;&esp;罗敷心中猛然一震，思绪被拉进了深渊里。等回过神来，方继已站起身欲结束这场谈话了。

&esp;&esp;“先生……”她欲言又止。

&esp;&esp;令介唇边露出笑纹，“你也要多为自己的将来着想。现今你不在洛阳的官署里，刚好是个开始。”

&esp;&esp;里外

&esp;&esp;[番外]

&esp;&esp;承奉二十七年的残冬，刘太宰送我来到祥光宫，躬身对我说：“太子还这么小，少师要好好教他。”

&esp;&esp;寻常百姓家里七八岁的男孩都已经帮忙做工了，我默默地想。

&esp;&esp;宿雨落在阶上，老人撑着伞走下丹墀，身影佝偻。

&esp;&esp;我站在漆红的立柱前，脚下七重白玉石阶迤逦铺开，宫灯在微渺的天光里如同星子闪烁。远处传来五更晨钟，此刻官员们正鱼贯入朝，而我恐怕此生都不能再上昭元殿了。立冬后陆惠妃逝，今上将我从少詹事擢成了少师，断了我上朝参政的路。

&esp;&esp;本朝律令，太子之师不得在前朝行动。历来宫中为皇子们请的都是乞过骸骨的当世名家，既有从政的经验，授起课来也没有约束，二十三岁的新少师，风头无两，前途堪忧。

&esp;&esp;有人告诉我，等东朝登基，说不定有机会再入翰林院，但我不指望他的恩惠。

&esp;&esp;我实在不大喜欢这孩子。譬如说今日是我上课的很长，他一字不漏地全背了下来，煞有介事地抑扬顿挫，背到最后嗓子都哑了。

&esp;&esp;我道：“‘儒以文乱法，侠以武犯禁，而人主兼礼之，此所以乱也。’用《问田》里的观点，以这句话为要义，口头作一篇三百字的策论。既然你背的这么熟练，意思都应该理解了。”

&esp;&esp;他愣住，“我……”

&esp;&esp;“《问田》是臣，两天就忘了？”

&esp;&esp;他躲过我的注视，小声嘀咕了几个字。

&esp;&esp;“大声说话。”

&esp;&esp;他勉强道：“会背，先生让我想想。”

&esp;&esp;等了许久他也没作出来，我把碟子里的食物解决完毕，拎着竹板走到他面前，他乖乖地伸出白净的左手，闭着眼等罚。

&esp;&esp;我蹲下身，用凉凉的板子触到掌心，他瑟缩了一下。

&esp;&esp;“殿下会背，却不懂文章的意思，所以才需要从头默诵一遍，当场弄明白了再做策论。是这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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