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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节（第1页）

&esp;&esp;好像有什么奇妙的光辉笼罩在了少年心满意足的脸上，让她忘了气恼，忘了思考。她怀着吃惊和那么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悸动，呆呆看着他弯成月牙的眼眸。

&esp;&esp;那双总是充满冷漠的眼眸弯了起来，胜过她见过的每一双笑眼。

&esp;&esp;秦秾华故作镇静地移开眼，奈何心跳失了镇静，活泼非常。

&esp;&esp;柴火悄悄燃起来了，火光摇曳在凹凸不平的山壁上。

&esp;&esp;秦曜渊对着她的侧脸笑了一会，见她还不理他，放轻了声音道：“阿姊……”

&esp;&esp;一簇小小的橘红火苗，努力地舔舐着一片粗糙的树皮，如此可怜，如此可爱。她看着温暖的火苗，心里却荡着温柔的水波。

&esp;&esp;“阿姊……”少年的声音凑近了，他的呼吸洒在耳垂软肉，引起一阵莫名的电流。

&esp;&esp;她忽然回头，逮住时机，一口长气吹进他的眼睛。

&esp;&esp;看到一个大个子蜷缩起来，低头猛眨眼睛，秦秾华心里愉快了，笑道：

&esp;&esp;“渊儿，做坏事之前，就要做好被人以牙还牙的准备。”

&esp;&esp;秦曜渊眨巴眨巴眼睛，重新抬起头来，定定地望着她，好像恨不得一个眼神把她勾到眼前。

&esp;&esp;“……真的吗？”

&esp;&esp;秦秾华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他长臂一揽带入怀抱。

&esp;&esp;火光在狭窄温暖的山洞摇晃，木头燃烧的噼里啪啦声络绎不绝，秦秾华扑在少年胸口，耳畔一个心跳，手心一个心跳。

&esp;&esp;“让我试试。”他道。

&esp;&esp;秦秾华的脸颊猛地烧了起来，她挣扎着起身，恼羞成怒地看着他：“秦——”

&esp;&esp;“伏罗。”他打断她，重新将她拉回怀里。

&esp;&esp;两人距离鼻尖相撞只剩咫尺之距，摇晃摆动的火光温暖了秦曜渊冷俊的面容，她不敢眨眼——害怕一眨眼，睫毛就会扫过少年的深邃眼窝。

&esp;&esp;他直勾勾地看着她，如刚出笼的百兽之王看着他势在必得的心仪猎物。

&esp;&esp;“……叫我伏罗。”他说。

&esp;&esp;秦秾华心中一动，鬼使神差道：“……伏罗。”

&esp;&esp;他没说话，她也没再动弹。

&esp;&esp;这一夜，有了营火取暖，秦秾华睡得格外安稳。

&esp;&esp;只是不知为何，她梦到了久未相见的河神。

&esp;&esp;河神一边蹲在溪边洗裤子，一边抬头看她，赤条条的身上挂着几根水草。叽叽咕咕地唱：

&esp;&esp;“摩擦摩擦……在这光滑的……”

&esp;&esp;她忽然醒了过来，身边空无一人。

&esp;&esp;营火已经熄灭了，只剩一地黑灰和焦黑树枝。秦秾华想要起身，却因两日没有进食而腿脚发软。她扶着山壁走到洞口，没被白花花的日光闪到，却被踩在溪水里的野人闪到。

&esp;&esp;说他是野人，因为他有野人最明显的特征。

&esp;&esp;“秦曜渊！”她转过头，怒声道：“你又不穿衣服！”

&esp;&esp;“还没干。”他很快回答。

&esp;&esp;“你又洗！”

&esp;&esp;“你脱下来。”他心平气和道：“我也给你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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