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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丹闭着眼睛想了想，道：&ldo;那宝记有什么消息不曾？&rdo;元文景皱眉道：&ldo;你怎么偏生惦记着那宝记？纵然生意做得大，也不过是个商人，能有什么用处？&rdo;李丹冷笑道：&ldo;王爷不要轻看了商人。这些人为了做生意，什么消息不要探听？宝记是上霄城最大的商家，这些年左右逢源，不是消息灵通，怎能做得到？宫中眼线固然要紧，但皇上难道不防着诸位王爷都在宫中有人？倒是这民间人物，谁去防他？说不定有些事情，他比内宫之人还要灵通。王爷好好与他结交，将来的好处多着呢。&rdo;元文景沉吟片刻，点头道：&ldo;你说得不错。不过宝记也没有什么消息，只说前些日子文翰馆例查，这次动静特别大，在他的宝记订了不少箱柜，让他赚了一笔。&rdo;李丹猛地坐起来：&ldo;文翰馆？文翰馆是做什么用的？可是收放书籍的？你们少时读书的书本，可都是从这里来的？&rdo;元文景点头：&ldo;不错。不仅如此，连我们从前的窗课也收着‐‐&rdo;突然明白，&ldo;难道父皇是想在这里查什么？&rdo;李丹面色冷沉：&ldo;看来皇上不但是庇护二皇子，而且并不相信此事是二皇子所为。二皇子身边嫡子，在皇上心中的位置只怕比王爷想的还要重上几分，我们从他下手，只怕是找错了人。&rdo;元文景微微咬牙：&ldo;无妨。好在我夹带出来的那些东西已经放回去了。那些日子邹清为教那群孩子读书，来来回回的也进出了不少次，还有些史官出入，我借的只是画，谅他们也抓不住什么把柄！&rdo;李丹微微点头：&ldo;这还好。不过王爷暂时不要再打这种主意了。其实我早说过，王爷目下只要厚积资本，皇上眼里自然看得到好坏。皇上不是庸主，还不致立储唯亲。那些个旁门左道的把戏，现在还不是玩的时候……&rdo;树欲静而风不止&ldo;皇爷爷今天夸我课业有长进。&rdo;小武低着头，马鞭子有一下没一下地在马脖子上蹭，从眼角看着李越。李越嗯了一声，眼睛还是看着前面。难怪今天小武从元丰那里出来得这么晚，天现在已经黑透了。小武忍了很久，终于探过身去抓住李越的马缰：&ldo;你要生我气到什么时候？&rdo;李越拨开他的手，没言语。小武真急了，探着身子急切地道：&ldo;就为我带卫清‐‐&rdo;&ldo;闭嘴！&rdo;李越低喝了一声。卫清平这名字，是能在大街上喊出来的吗？其实他不是为这事，主要是觉得小武这种草菅人命的阴狠劲儿该治治了，否则他现在年纪还小就这样不把人命当回事，等长大了，万一登了基没人能管束他的时候，还不得血流成河？小武也知道自己差点造次，声音连忙压低，：&ldo;若是……你若不愿见他，我让他走就是。&rdo;李越哼一声：&ldo;你愿意用谁就用谁，我管不着。&rdo;小武噎了个倒仰，半天没张开嘴，拼命眨巴眼，就是不知该说什么。李越憋了他十好几天了，现在看看差不多，冷冷给他个台阶下：&ldo;知道错了？&rdo;小武赶紧点头。&ldo;错在哪里？&rdo;&ldo;我不该带他回来。&rdo;&ldo;错！你带谁回来都是你自己的事。我问你，你为什么带他回来？&rdo;小武立刻噎住。说什么？说他本来要去暗算卫清平，结果反而被人家算计了？李越冷笑：&ldo;被他算计了吧？&rdo;小武耷拉着脑袋，李越补上一句：&ldo;活该！&rdo;小武愤怒地抬头，被李越迎面扔过来一句：&ldo;他招你惹你了？你要去算计他？&rdo;小武更加愤怒：&ldo;我是为你‐‐&rdo;李越倏然探过身子，手已经按在他颈子上：&ldo;你曾在云州对我行刺，凭这个，我可以杀你十次！&rdo;小武僵着身子一动也不敢动，脑海里突然翻腾上那窒息的回忆，冰冷的河水……李越慢慢收回手：&ldo;小武，你记着，命，谁都只有一条，你珍惜自己的，也该尊重别人的。草菅人命这样的事，别跟柳子玉学。将来你如果做了皇帝，更该知道这万民都是你的万民，身为皇帝，该想怎么样能让老百姓过上好日子，而不是不把他们的命当回事。&rdo;小武咬着嘴唇想了半天，终于道：&ldo;我对别人并没……&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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