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练霓裳这一辈子最恨负心汉，卓一航就不提了，哈玛雅和杨云骢在她心里几乎已成定局，可她方才远远地一看，就知道杨云骢这是无可救药了，她袖子里的指节捏得咔咔作响。

但她还是要听听杨云骢怎么说。

杨云骢满脸地大义凛然，哈玛雅背着脸，他还只当是对方心虚：“你为什么要对明慧的马匹做手脚，哈玛雅，回答我？！”

回答他的是替身惊讶的脸，和练霓裳毫不留情的一掌。

杨云骢被击飞出帐篷，倒在草地上呕了一口血，虽然这掌不致命，杨云骢的胸口却痛楚难当，练霓裳一脚踩在他胸口，踩得他肋骨好像都要断了：“且让我告诉你，哈玛雅虽然对你言行伤心失望，但她绝没有忘记自己的责任，三天前她就带队去往大漠，侦查纳兰秀吉的前锋军。而你却浑然忘我，与满族的女人暗通曲款，理智尽丧、恩义尽负，我今次饶你狗命，往后但凡我见你一次，便打你一次，草原不再欢迎你，我便做主，哈玛雅与你恩断义绝！”

☆、9武侠虐渣二

肖咪咪之所以把一切托付给师父练霓裳，就是因为这一代白发魔女的名声如雷贯耳。练霓裳脾气如此刚烈，当年卓一航予她身心巨创，她一夜白发，断然斩去情丝，即便卓一航在天山等待雪莲花开足足十多年，也再不能打动她的心一丝一毫。

这也是肖咪咪看不起杨云骢的原因，哈玛雅为他负心绝情一夜白发之后，杨云骢非但把自己和纳兰明慧的私生女扔给哈玛雅养育，自己还不负责任假托情伤浪迹天涯十八年。

你有这个美国时间，不会去帮哈玛雅找一朵天山雪莲吗？

肖咪咪越发看不起这个男人，想想也毫不意外，他要是懂得责任为何物，又怎会口口声声真心真意，最后却在山洞里和纳兰明慧苟合，还在纳兰明慧出嫁之前，藏身于她闺房之中，日日夜夜厮缠。既然爱她，怎能不顾忌她的名誉？爱她，又何尝忍心伤害她的家人？

杨云骢，就是一个本能和名声都想兼顾的伪君子。肖咪咪嗤之以鼻的想，这是什么狗屁大侠，在她对武侠世界仅有的认知了，若说大侠，头一个便想起郭靖，你能想象郭靖做这样的事情吗？

这真是侮辱了“大侠”这两个字。

肖咪咪也是看准了这点，才让练霓裳去对付杨云骢这个是非不分的软蛋渣男。练霓裳不负她的期望，做得相当彻底和决绝，事情虽然没有彻底传开，但是知晓内情的人都不齿杨云骢的为人。

一心一意还在盘算卷土重来的，只有纳兰明慧。

肖咪咪一身长途奔波的风尘都没有洗净，纳兰明慧便不告而入，她在杨云骢面前惯会楚楚作态，在哈玛雅面前却无时无刻不充斥着优越感，哈玛雅虽然是草原公主，到底不过是个一身马骚味的部落女子，他们满清入关几十年，早就稳坐天下，彼此身份不可同日而语。

“你们怎么可以把杨大哥赶走，”纳兰明慧义愤填膺，这里的一切都是杨大哥事业的根基，若是被逐出草原，他往后要如何立足：“哈玛雅，你去和你师父说道说道吧。”

肖咪咪莫名其妙看着这个闯进来自说自话的人：“那是师父们的决定，谨遵师命是一种孝道，令尊没有教过你吗？”

呸，她要是懂孝道，怎会瞒着纳兰秀吉和杨云骢混在一起？

纳兰明慧气极反笑，一连说了三个“好”字：“哈玛雅，你倒是大义凛然。也罢，你不说，我也会去说的。有什么不满你就冲我来，我纳兰明慧一力承担，绝不连累杨大哥！”

其实师父们已经查明动手脚的人是江布庐，此人也没什么私心，已经全盘承认。但因他是哈玛雅的跟班，纳兰明慧要如何相信此事与哈玛雅没有关系？人不在部落有什么关系，可以事先吩咐好的嘛。

肖咪咪用看神经病的眼光看着纳兰明慧：“你大概是忘了自己在哪里，你一个满人进了敌对的地盘，我乃至我的族人可以有千千万万的理由杀你。”纳兰明慧的脸一下子惨白，肖咪咪毫无怜悯地继续道：“但我不会因为一个不爱我的男人去杀你，那是侮辱我自己。”

纳兰明慧失魂落魄地走出了哈玛雅的帐篷，杨大哥要离开，她留在这里也没了意义，便一抹眼泪，回去收拾行囊。

她打算和杨云骢一起走，却忘了到底是谁救了她。

练霓裳知道后冷笑一声，带着肖咪咪去窥探，想看看同是自己看着长大的杨云骢，到底还有没有一点良知。

杨云骢也没有真的蠢到家，他牵着马对着无比期盼的明慧艰难道：“明慧，我们就此别过，我做下错事，越发明白我们是不可能在一起。”他从怀里掏出一个香囊来，里头是纳兰明慧交予他的一缕头发：“这个便还给你罢！”

看得练霓裳和肖咪咪要双双绝倒，杨云骢是汉人名臣之后，纳兰明慧也是大家闺秀，前者竟然早收了后者一缕头发，只有夫妻才会绞了头发互赠意为结发，这两个未婚男女到底还要不要脸啊？！

纳兰明慧没有伸出手去接，反而哽咽道：“怪只怪我们有缘无分，你和哈玛雅年少慕艾的感情犹如古董，越老越珍贵。这东西你留着，权只当一个回忆。”她以退为进，还是希望杨云骢不要忘了自己：“这是我最后的心愿。”

杨云骢不忍拒绝，便又收进怀里。

练霓裳脸色铁青，看这二人做派，深深地刺伤了她的自尊。她一向性子刚烈，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虽一生不幸，却把希望寄托在哈玛雅身上，没想到把哈玛雅教成了在男女之事中没有城府的性子。她与卓一航之间虽无第三者，且她到底是输在卓一航无法取舍正道与爱情的矛盾之下。

可哈玛雅输得太冤枉了，她输在最最阴私的卑鄙手段之下。

“这女子心计太深，怕是聪明反被聪明误。”练霓裳叹息道：“只是这样的小人，师父为你不值。”

肖咪咪可没有一点儿伤心，她反倒笑嘻嘻道：“哪里就是这小女子的问题，她送她的头发，杨云骢不接就是了，他自己要伸手，岂能怨怪他人？这样心性不坚，逐出草原也好，免得来日立场摇摆，误了我等反清大业。”

练霓裳细细咀嚼，也同意肖咪咪说得有理，便再唾弃一声“臭男人”，离去不提。

可肖咪咪的打算可没有完呢！

杨云骢留下头发的那一刻，她对他的最后一丝怜悯也没有了。这岂是优柔寡断可以形容的，他与纳兰明慧之间不顾身份敌对和礼义廉耻的纠缠，到头来会葬送更多人的性命。

就算是为了系统任务，她也要令他身败名裂。

肖咪咪之前去打探清军先锋的时候，便已经想法故意设了个局露出形迹，哈玛雅乃是反清的中坚分子，杨云骢被逐出草原的消息也已经散播，肖咪咪不相信纳兰秀吉会坐视不理。

而且她没有想到纳兰秀吉的准女婿，也是纳兰明慧未来丈夫的多铎也主动参战，这下重要人物全都到齐了，大戏等待开唱。肖咪咪对多铎的命运很唏嘘，这个对纳兰明慧一见钟情进而爱了一辈子的男人，忍受她未婚生子、忍受她冷若冰霜，最后还死在了狗男女的私生女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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