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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目送大弟子离开,宋陌咳了咳,敲门喊人:“小五,开门。”
&esp;&esp;门是虚掩的,他一敲,就开了。
&esp;&esp;宋陌直接走了进去。外面没人,里面有呜呜的动静。宋陌绕到里间,就见那小子趴在床上呜呜哭呢。
&esp;&esp;“小五。”他一边走过去一边喊他。
&esp;&esp;唐欢吓了一跳,猛地坐起来,瞧见师父,慌忙用袖子抹脸,跳起来就要下跪赔罪。
&esp;&esp;宋陌拦住他,拉着人走到桌子旁落座,见弟子立在那里还控制不住地抽搭着,哭得眼圈泛红,很是不解:“就因为你师兄笑话你那句?”
&esp;&esp;唐欢摇头,鼓起勇气看他,想要比划,仿佛又觉得太麻烦,往前走近一点,指着嘴唇让宋陌看,连比划带说话。
&esp;&esp;当然,她发不出声音,但这样一来,配合着她的动作,唇语理解起来也简单了些。
&esp;&esp;宋陌似乎抓住了如何跟弟子沟通的技巧,这让他很高兴,一边决定回去后对着镜子练习唇语,一边笑着安抚他:“我是你师父,对你好是应该的。今天就算了,以后不许再如此失态。如果你不习惯我那样照顾你,就自己放开些,懂吗?”
&esp;&esp;唐欢乖乖点头,说师父真好。
&esp;&esp;宋陌盯着弟子嘴唇,看了两遍,明白了,拍怕唐欢肩膀,“好了,去洗把脸,咱们吃饭去。”
&esp;&esp;望着男人高挑的背影,唐欢对自己的表现很满意。至少这个师父已经把她放在心上了。
&esp;&esp;重新回到偏厅,她好奇地指向傅宁的位子。
&esp;&esp;宋陌稳稳落座:“你师兄有事,不用等他,咱们先吃吧。”这次虽然跟傅宁没关系,但也要教训他一下,免得以后他不小心说错话伤到小五。小五因为年纪小,身体又有疾,面皮太薄了。
&esp;&esp;唐欢没多想。傅宁是好看,但跟宋陌坐在一起,宛如星月,留在这里反而碍她的眼。
&esp;&esp;她佯装镇定地给宋陌夹了一块儿肉,然后指指自己碗里满满的菜,期待地看着他。
&esp;&esp;这是要回报师父的好意吗?
&esp;&esp;宋陌端起碗,接过弟子的好意。
&esp;&esp;一顿饭就在两人的沉默和偶尔互相夹菜中过去了。
&esp;&esp;夜幕降临,唐欢铺床时,忽然听到外面有响动。她快步走到门前,发现有个布衣伙计正往上房提水。
&esp;&esp;宋陌要洗澡?
&esp;&esp;唐欢走了出去。
&esp;&esp;伙计兑好最后一桶水,再将一桶热水放在浴桶旁边,朝内室方向通报了一声,“东家,水兑好了。”
&esp;&esp;“知道了,下去吧。”
&esp;&esp;伙计转身要走,迎面撞上唐欢。认出这是东家新收的哑巴弟子,伙计多看了两眼,满腹心思地匆匆离去。东家都要洗澡了,还把哑巴弟子叫到屋里去了,莫非真想做点什么?
&esp;&esp;唐欢很自来熟,关好门,撸起衣袖,立在浴桶旁等宋陌过来。
&esp;&esp;宋陌很快出来了,只穿一身中衣,见到本该无人的屋里突然多了个人,怔了一下,“小五,你怎么来了?”
&esp;&esp;唐欢拿起搭在浴桶边缘的巾子,朝他比划。
&esp;&esp;宋陌失笑,朝他摆手:“不用,师父沐浴不用旁人伺候,你快去休息吧。”确实,很多手艺师父都把学徒当下人使唤,指派各种粗活重活,小五一定是听说过这种事,这才过来要伺候他,但他真的不用。
&esp;&esp;唐欢惊讶地张张嘴,眼里浮现委屈,低下头。
&esp;&esp;宋陌知道弟子误会了,只好解释清楚:“小五,我收你们是想把手艺传给你们,不是让你们替我做活来的。不让你伺候,是因为师父习惯自己沐浴,不是嫌弃你伺候地不好,别多想了,快去吧。”
&esp;&esp;唐欢惊喜地抬起头,唇角微扬,却还是不肯走,一副坚持要服侍师父的孝顺模样。
&esp;&esp;宋陌劝了几次劝不动,又不忍跟这个可怜的小弟子发脾气,只好选择默认,转过身,开始脱衣。既然小五想孝顺他这个师父,他太强硬了,岂不是显得生疏?晚饭小五刚刚自在了些,他可不能再吓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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