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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节（第2页）

&esp;&esp;他很高，她要抬头才能看到他的眼睛，如此近距离，喉结上的痣都清晰可见，也包括那双漆黑眼瞳里她的倒影。

&esp;&esp;明明刚做过坏事，现在却浑身干净。

&esp;&esp;“我能租么？”他问。

&esp;&esp;“……”

&esp;&esp;河里的两个混混终于爬上来，在后面咒骂，沈初意看看他们，又不禁打量他。

&esp;&esp;大约是她的神情太明显，梁肆略顿，缓声：“我是正当防卫。”

&esp;&esp;不说还好，一说沈初意就更觉得不对劲了，又不敢得罪他，思来想去，轻声回绝：“不租给男生。”

&esp;&esp;然后转身就跑。

&esp;&esp;“？”

&esp;&esp;梁肆望着她的背影，眉梢挑起。

&esp;&esp;-

&esp;&esp;沈初意走的是另一个方向，等贴完广告，再回来的时候，宣传栏那边已经没了男生的身影。

&esp;&esp;她空手回家，推开门。

&esp;&esp;老太太正戴着老花镜，举着张身份证左看右看，而在她对面，坐着刚才见过的黑衣男生。

&esp;&esp;沈初意怔住，停在门口。

&esp;&esp;偏偏老太太招手，“囡囡，出租也太容易了吧。快过来帮阿婆看看，这个字怎么读啊。”

&esp;&esp;“肆。”男生偏过头看她，唇角似弯：“梁肆，肆意妄为的肆。”

&esp;&esp;

&esp;&esp;显然，不论是沈初意，还是从医院急诊回来的陈医生，都对房子几小时内就租出去这件事表示震惊。

&esp;&esp;只有沈老太太觉得是她的能力远超招租半个月才成功的张老太太，所以兴致勃勃。

&esp;&esp;天大地大沈老太太最大，没人能阻挡。

&esp;&esp;距离出租成功过去两小时，沈初意还记得那张身份证。

&esp;&esp;证件照上的男生要更桀骜一些，头发也更短一些，露出额头，除此之外，和本人一模一样。

&esp;&esp;17岁，京市人。

&esp;&esp;沈初意又径自猜测，可能是出生在那里，但在宁城生活。

&esp;&esp;除去今晚碰到的事情，梁肆好像确实很有礼貌，就连一向严肃的陈敏也态度缓和不少。

&esp;&esp;当然，梁肆的皮相也占了大部分。

&esp;&esp;没人不喜欢长得好看，说话还有礼貌的人。

&esp;&esp;陈敏是晚上八点回来的，回来后第一件事便是催促沈初意去房间里看书，即使是寒假，也得和在学校里上晚自习一样。

&esp;&esp;沈初意的房间在一楼，窗户正对院子，书桌也摆在这里，正好可以看见院子里的妈妈和少年。

&esp;&esp;她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反正后来，她听到奶奶和妈妈在说话：“住二楼吧。”

&esp;&esp;沈初意还想多听会儿，熟悉的脚步声朝她的房间来，最后停在门口，她立刻低头翻书。

&esp;&esp;在家里，她的房间门是不能关的，因为陈医生要随时进来，美其名曰拿这个或者拿那个，又或者什么都不拿，来走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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