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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声音听上去又尖又利，悲伤中带着点子声嘶力竭和气急败坏。苏绾叹了口气：&ldo;对，是我。以后你可以对所有的人说，当年是雪霓对不起你，不是你负了雪霓。&rdo;&ldo;你故意的是不是？&rdo;她明知他丢不起这个脸，还偏偏故意这样说。圣灵红着眼去抓苏绾：&ldo;你现在满意了，是不是？你高兴了是不是？看见我难过，看见我丢脸，看见我伤心，看见我狼狈，你高兴了是不是？你躲什么？你不是向来胆大包天，冷酷无情吗？你看着我啊？你眼睛瞎了？我除了没他皮囊好以外，哪里不如他？&rdo;&ldo;你失去理智了。&rdo;苏绾毫不犹豫地破开窗子，一个翻身，从里面跃了出去。&ldo;就是你永远都不会失去理智！永远都把最好的抓走，坏的留给别人，你是世上最自私最冷酷无情的混蛋！&rdo;圣灵在她身后大吼，房间里发出一阵震耳欲聋的瓷器破碎声。玉兰树下，立着的是神思不属的北辰星君和一脸惶恐的丫丫。苏绾向他们走去，走了几步远，她又停下来，静静看着他二人。郎才女貌，多年前，她是怀着怎样的心情看这一对璧人的？她记不得了，她只知道，璧人之所以叫璧人，是因为亮得晃人的眼睛，亮得让人心里发酸，让人自惭形秽。北辰星君欢喜地朝她跑过来，想去牵她的手，又缩了回去，略带不安地道：&ldo;我等了你好久。&rdo;苏绾突然很想哭，吸了两下鼻腔，道：&ldo;你都听见啦？&rdo;北辰星君皱着眉头：&ldo;不是很清楚，有几个地方不明白。&rdo;苏绾软软的笑了笑，指着丫丫道：&ldo;我告诉你，她真的就是殷梨。而我，真的就是雪霓。我是全想起来了，你可以陪丫丫去看看，她看一遍也就该想起从前的事了。&rdo;话说出口，她突然又害怕他真的会带丫丫去看，赶紧地又笑：&ldo;你知道吗？我以前做的那些莫名其妙的梦，的确是我自己的记忆，不，确切的说，应该说是来自于雪霓的记忆。你想不想知道，为什么雪霓的记忆里有你的影子？&rdo;她做的梦全都是偷窥得来的，每一个场景，她都记得那么深刻，讽刺的是，那不是她和他的故事，而是他和别的女人的故事。她是旁观者，也是入戏者，可怜可悲的入戏者，叫女配。不过她扮演的这个女配没有夺人所好，也没有超越道德底线，只是最后有一点点疯了，做了件丧失理智的事情而已，还立刻就遭了报应。没做亏心事，上天也让她和他在一起了那么多年，说明她还是有一点点机会的吧？苏绾想，如果他说想知道，她就顺便告诉他，她偷偷暗恋了他几千年，终于修成正果了；如果他有一丝犹豫，她就把金缕衣还给他，让他把它给丫丫。她还是苏绾，不是雪霓，她可以带着小蓝去恶魔岛。不是找安慰，也不是利用别人，就是想有个安身立命的地方，让烦恼忘记了她，她也忘记了烦恼。如她所愿，北辰星君看着她轻声道：&ldo;我想知道。苏绾，不管你是苏绾还是雪霓，只要是关于你的，我都想知道。你现在就告诉我，为什么你的梦里会有我的影子？&rdo;苏绾却说不出口，她垂着眼帘笑了笑，低声说：&ldo;刚才他骂我的话，你都听见了？我永远都不会失去理智，永远都把最好的抓走，坏的留给别人，我是世上最自私最冷酷无情的混蛋！我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做了背叛人的事，还有一大堆的理由，并且还拒不认错，伤了别人的心，一句抱歉安慰的话都没有。你就不怕我吗？&rdo;或者是说，你不嫌我吗？北辰星君皱起眉头：&ldo;你可以把你的往事告诉我的吧？我要听了才能判断，你到底是不是你口中说的这种人。&rdo;苏绾苦笑了一下，正要开口，圣灵从里面把门一脚踹开，飞快地跑出来，自玉兰树下一把拉住丫丫就往屋里拖：&ldo;丫丫，你进来！你进来看看，你是怎么被这个女人骗得魂飞魄散的？有仇报仇，有怨报怨！&rdo;丫丫吓得大喊救命：&ldo;我不看啊，我不看，会死人的。绾姐姐，源大哥，你们救我！&rdo;北辰星君不悦地看着圣灵：&ldo;她既然不愿意看，你又何必逼她？逼迫一个弱女子，有意思吗？&rdo;圣灵怪笑：&ldo;你舍不得？你舍不得就拿你身边的那个来换啊？你怎能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世间哪里有这样的美事，什么都给你占齐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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