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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节（第1页）

&esp;&esp;“这首曲子，和之前的是不一样。它自身也有自身的力量，前面那些音节辅佐你，现在这里，它自成一体对外。因此，你需要注意这些地方，剑气该收还是该放。”

&esp;&esp;江承函清声解释，任由她人软绵绵地往身上靠，力量全仗他支撑着。

&esp;&esp;这姿态极为亲昵，他只要稍稍不注意，下巴就能摩挲到她的发顶。

&esp;&esp;楚明姣微微诧异。

&esp;&esp;在她的认知里，琴谱大多柔和，功效只有辅佐，疏解，但听他这意思，再看案桌上复杂得根本不像人能看懂的东西，稍微摸出了那么一点点骇人的含义。

&esp;&esp;所以……除了本命剑之外，这琴也有属于自己的攻伐之力？

&esp;&esp;但这怎么可能呢？

&esp;&esp;“你等一下。”

&esp;&esp;楚明姣从镜子里去观察他的神情，许是这发现太叫人震惊，她自己也摸不准其中含义，问的时候有些止不住的期待，颇为紧张地舔了舔唇，干巴巴道：“就是说，这首曲子完全施展出来时，其实是有自己的攻伐道的？”

&esp;&esp;“所以，才会对被辅佐之人要求如此之高，还有那么多注意事项的？”

&esp;&esp;她去拽他的衣袖，眼里亮灿灿的：“是不是？”

&esp;&esp;江承函应了一声，回答她：“其他曲子暂时还达不到这种程度，这首可以。”

&esp;&esp;说罢，他又道：“将

&esp;&esp;楚明姣出门的时候，眼皮上似乎还残存着某种冷淡柔软的触感，江承函和她并肩走出来，两人各有各的事，一个要赶去楚家见楚听晚，一个要去神主殿处理堆积如山的政务。

&esp;&esp;十一月的风迎面吹来，她才要转道和他分道扬镳，就见眼前人手指微抬，落在半空中。下一瞬，整片空间都像得到了指令，缓缓蠕动着挤出一面空间漩涡，正好停在两人脚边。

&esp;&esp;江承函垂眼，伸手替楚二姑娘拢了拢狐狸毛的小坎披肩，又替她将精心编织，缀着小珍珠粒的辫子渐次顺平，最后才抬睫，用指腹触了触她的脸颊，问：“方才学的，记下了多少？”

&esp;&esp;别的东西尚且还好说，但若提起琴谱，指望楚明姣过目不忘，一遍就会，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

&esp;&esp;特别还是这首曲谱。

&esp;&esp;“一点点。”楚明姣深深叹息，抬眼看他，瞳仁里一片清澈坦诚，声音听着，却怎么听都有种无奈认命的意味：“等晚上我回来，你再教教我，我一定尽力、尽力学。”

&esp;&esp;江承函应了一声，松开手，示意看她先进空间漩涡。

&esp;&esp;楚明姣一步踏进空间漩涡中。

&esp;&esp;去往楚家的路上，她靠在漩涡一侧，拨弄着手钏上的珠子，心不在焉地想，这真的不是她的错觉，江承函是变了好多——不止是在面对深潭这样大是大非的问题上。

&esp;&esp;对春分，汀白他们，那想都不用想，是压根没点人气了，对她会好很多，很多时候都竭力顺着她的意……楚明姣垂着眼想了半晌，才慢吞吞的回过味来。

&esp;&esp;从前，两人感情好的时候，江承函再内敛，也有自己的表达方式。

&esp;&esp;有时候楚明姣出去玩，又或是约了人喝茶，他总会倚在门口看她面对着铜镜比划半天，很安静，等她开开心心整理好衣裳要出门的时候，总是会被这无声的，沉默的氛围阻挡一会，继而狐疑地转身，问他：“你今日没事啊？不忙啊？”

&esp;&esp;他看着她，总能精准地判断出她今日是真有事还是假有事，和男人出去，还是和小姐妹们出去。

&esp;&esp;若是前者，他会很轻地皱下眉。

&esp;&esp;楚明姣五次里会有三次被神灵这样的一面迷得呼吸一顿，而后顺手将人也扯进空间漩涡里，好多次明明要处理政务的神主殿下被这么一拉，半推半就，就这么陪着难伺候的楚二姑娘吃喝玩乐一整天。

&esp;&esp;等晚上回来，她欢欢乐乐地练剑闭关，或是被他哄得睡下了，神主殿下再披衣起身，将白日未完成的事情一一解决。

&esp;&esp;而每隔个月，她再如何耍赖，娇声娇气地求饶，江承函也总会拉着她去一趟神主殿。不知道从哪里涌出来的神使们和乱七八糟的长老们一个接一个禀报，什么鸡毛蒜皮的事都说，那常常让楚明姣备受折磨。

&esp;&esp;起先，她好歹还端个神后的架子，仪态混若天成，等中间换一茬人，或是江承函埋首案桌的时候，她就顿时泄了劲，推开案桌上一堆册本，凑到他跟前，好话说了又说，翻来覆去，其实就一个意思。

&esp;&esp;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每隔一段时间，就要受一次这样的罪。

&esp;&esp;她在这也起不到什么用处。

&esp;&esp;江承函要么随她闹，要么陪她低声说话解闷，但就是不放她走。

&esp;&esp;次数多了，楚明姣从纳闷中品出了点什么——纵然他们两人的生活习惯与圈子天差地别，但他仍想找到一种方式，让自己与她能够有偶尔交汇，互相了解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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