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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不告密，聒噪也该死。风花叶沉着脸这么想。不知道是不是明白风花叶心底的想法，塔洛蒂亚已经站起身：&ldo;我只是来见见龙，见到了我也该走了。还有……&rdo;他看了一眼风花叶，&ldo;帝堂绝不会放弃，心计手腕也不弱，你如果真想带着他，最好不要在一个地方停留太久，也不要闹出什么显眼的事情来，不然早晚有一日拐龙不成反把自己给拉下水。&rdo;风花叶冷哼一声。塔洛蒂亚只觉周身的本来如臂指使的能量在一瞬凝滞起来，他眼神一厉，瞳孔中血色浓烈得仿佛能流出血来‐‐但也只是一瞬。下一刻，他已经转身向外走去：&ldo;今天打扰了，希望我们不会再见。&rdo;风花叶没有说话，他以更为直接的方式回答塔洛蒂亚‐‐各种纷乱的，真真假假的幻境。塔洛蒂亚神色阴沉，却没有转回身再做多余的事情，只是凭着直觉往前，十几步之后，就脱离了幻觉的范围。然而正是此刻，他看见有一个人站在自己面前。是方卓。这个小小的人就站在他面前，看着他，询问他：&ldo;我想问……&rdo;风花叶从窗前走开了，他想起方才的一幕幕，最后哼笑：&ldo;被找到？等到那个时候，早就结束了。&rdo;早就什么都结束了。是夜，月朗星稀，万籁皆寂。从上午就去黑龙街区的风花叶终于回来了。小楼静悄悄的，没有光线，也没有响动，似乎这里的另一位住客已经休息。风花叶来到方卓所在的房间。方卓确实在沉睡，柔软的头发垂下到眼睑之上，神情平静，似乎睡眠正酣。风花叶坐到了床边，他伸手覆上方卓的眼睑，掌心中是一个瞬发的昏睡咒语。床上的小龙呼吸更匀称了。风花叶以拇指摩擦身下小龙的脸颊。他在想方卓今天告诉自己的：我记起一些东西了。……记起什么了？还有塔洛蒂亚。在塔洛蒂亚离开之后，方卓追上去了，他问了什么，塔洛蒂亚又说了什么？风花叶若有所思。他的目光再转向身下的小龙，继而微微一笑，什么也没做就起身离去。门轻轻地阖上了。黑暗里，方卓慢慢睁开眼睛。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有……一直是自己，太多疑了？翌日，风花叶难得地早起了。可是方卓照例已经坐在大厅等他，并且还弄好了早餐。&ldo;什么事？&rdo;风花叶目光自然而然地转向酒柜，却没有过去拿酒，而是坐到已经摆好早餐的桌子旁。方卓目光有些沉，他说了今天的第一句话：&ldo;我们能不能留下来？&rdo;&ldo;可以。&rdo;风花叶甚至没问留多久，就漫不经心地应道。方卓有了一丝怔然，这一个问题是他犹豫了许久才决定的，在说之前，他就已经思考过了：对方既然已经在这里引起注意，那么不论是他身上有什么问题或者对方本身有什么问题，都不会在这里停留太久，可是对方毫不迟疑地就答应了……真的，是他太多疑了？……&ldo;还想说什么？&rdo;风花叶声音平静。方卓沉默许久，说道：&ldo;我之前真的和你在一起？&rdo;他问着，目光直视对方。&ldo;是。&rdo;风花叶的回答一如之前，神情自然目光平静，没有丝毫闪躲迟疑。方卓的心渐渐放下了，他微微抿唇，片刻后说道：&ldo;我想起了一些事，一些关于自己以前的……&rdo;&ldo;什么事？&rdo;风花叶接了口，更像是随意问道。&ldo;没什么，只是有个关心我的人……龙死了，我之前一直没有注意他，直到最后才发现，他做了很多。&rdo;他停顿一会，&ldo;他没有必要做那么多。&rdo;风花叶的眼神很沉，他确定自己在听什么奇妙的事情‐‐至少，这些事情并不是方卓在龙界发生的。然而……可能吗？‐‐不，为什么不可能呢？方卓没有注意风花叶，他的思绪沉浸在了自己的叙述之中：&ldo;我本来以为无所谓，我之前一直无所谓。可是后来才发现，人死了……&rdo;风花叶注意到方卓第二次念出了这个音节：&lso;人&rso;？&ldo;他死了，就是再没有，再见不到，再碰触不到，再……弥补不了。&rdo;方卓的神情有些茫然，&ldo;我突然觉得，那些以前被我杀了的人，是不是也有人像我这样感觉？连愤怒都生不起来，但就只是，只是……&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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