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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摇头,不许再挣扎,不许撒谎,你说,我是谁?”他加快手指的速度,碰到她体内敏感的点,她“呀”的一声,在他的手上跳了一下,又失力的坐回去,痛苦与欢愉同时加剧。“……”“我要你说话。”他另一手锁紧她的腰,再让她无处可逃。“周,小山。”他的手整个按住她的花心,突入的手指在那一瞬间在她的甬道里顶到深处,佳宁只觉得这一刻,有闪电从那里侵入身体,向上沿着躯干至头顶,向下沿着大腿至双脚,闪电沿着筋脉缠绕她的身体燃烧颤抖,跃至最高,登上无限。死,或是成仙。她喘息着,失去力量,额头顶在他的肩上,周小山的一只手便要道貌岸然的她原形毕露。她看见他解开自己的裤子,那下面他不着存缕。他的坚挺的器官从里面弾脱出来的时候,她迷迷糊糊的想,他还会有多少事情让她惊讶的呢?他的进入,缓慢而坚定,被她的身体吸吮,包裹,阻碍,反而更加的紧密契合,没有缝隙。烫的肌肤,硬的器官,恨的心,像要惩罚她,要将她撕裂,要嵌入其中,要骨血相连。一点点的探入,一点点的伸展,他有足够的耐心,像是做着精密的实验,稳重,没有半点的马虎和浪费,每一下,都让她震颤。律动之中,他有汗,从额头上滑落,滑在鼻子尖上,她伸手要触摸,被他捉住双手,拉倒头顶。要她祭品般的任其摆布,继而一下快过一下,一下深过一下的刺入。他一只手牢牢掌握她的双手,另一只手托住她的臀部,突然用了力,他跃入她的最底层,在那一刻两人同时高潮。她听见他的头顶在她的肩窝上,闷闷的呻吟了一声。迅速拔出她体内的一瞬,迸射在她的腿上。六我们且回到故事的最初,关于这个女人和突然出现的男人。她是个前途无量的科学家,有智慧,有美貌,有抱负,科研项目即将大获成功,跟恋爱多年的男友就要结婚,一切完美平静,只是一种东西多了一点点:欲望,潜伏在心底里的,被这个年轻的男人撩拨起来,如今罪恶的得逞。她想到这一点,一阵凉意从脊背升起,钻到脑袋里。翻一个身,便后悔了。她穿上衣服,不理他无声的挽留,走到他的楼下,在懊恼与痛苦之中像个偷了腥又要抹净的男人一样害怕起来,她打个电话给周小山,色厉内荏的告诉他要忘了这件事情,他没回答,无声的放下电话。裘佳宁回到自己的车上,没有勇气和力量回家。圆顶大礼堂在厚重的月色中隐隐发出青的光,钟声穿过夜幕一层一层的传来,深秋的风吹动高大的松柏,不动声色,安静的审视。这是百年的学府,沉淀着光芒四射的科学和文化。她是殿堂里的罪人。裘佳宁趴在方向盘上失声痛哭。终于回家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的清晨,秦斌还在床上,她开了个门缝看他一眼,睡态憨憨。她洗澡,换衣,躺在他的身旁,听见他含含糊糊的问了一句:“你不上班了?”“我头疼。”佳宁说。“怎么了?”他伸手过来摸她的头,“有点热。你着凉了?”她闭着眼睛,听见他起床穿衣,没一会儿,他进来,扶她起来:“来,裘老师,把药吃了。”她还是闭着眼,喝水,吃药,然后迅速的躺下,脸扣在枕头上,声音闷顿的说:“请你帮我请假。”他从房间里出来,看看表,六点三十分,晨曦微露。他坐在沙发上,好长时间没有动,手里是她的水杯。时间将近中午,佳宁在起床,餐厅的饭桌上有秦斌做的清粥小菜,他在看电视。午间新闻时段,秦斌照片上的贪官参加新市政建筑落成典礼,他最近又获擢升,欣欣向荣。秦斌面向着电视对身后的佳宁说:“我想跟你商量一件事儿。”“你说。”她喝一口他做的粥。“老赵给我打了个电话。”“他在新加坡怎么样?“做得很好,现在是副主编,想让我过去帮他。”“……”“那几张照片—就是我在‘彼得堡’拍的那几张—我想还是要交给警方。”“我同意。”“咱们的安全会有问题。而且我已经不可能再在目前的这家报社做了。”“……”他跟她说话的时候,一直没有回头,仿佛是在跟电视说话一般,声音一如寻常的平静,压抑惊涛骇浪。“不过,我还没有答复老赵。”秦斌说,“我得跟你商量了再说。也许你不同意,也许你有别的想法……无论如何,我想,你在这里……”“给我一点时间,”佳宁说,“让我把这个项目做完,好不好?”她手里的勺子无意识的搅动着清粥,“如果我们真的要去,我也要接洽一下新加坡的大学,对不对?请你给我一点时间。”她的头又疼起来。秦斌站起来,慢慢的走到她身后,按着她的肩膀:“生病的时候跟你谈这件事情,真是……对不起。”她的手放在他的手上:“我记得,上大学的时候,你喜欢北岛的诗……”电视里的贪官对着镜头大谈年底市政建设的新举措,秦斌低低的说道:“我不相信。”他看见周小山从图书馆里出来,手里拿着厚摞的书。他看见这辆红色的福特便停住了脚步,秦斌从车上下来,过去跟他握手:“你好,小山,有没有空?一起去吃顿饭?”小山看着他,没有动。“怎么你不认识我了?我是你救下来的啊。”秦斌拍拍他的肩,“还没当面谢你。”小山却说:“裘老师好了吗?她何时回来上课?”“哦,”秦斌说,“快好了,现在还有点虚弱,过两天吧。”他跟他说话的时候,看着这个年轻人的眼睛,日光下近距离的看,黑的无底,平静又放肆。秦斌说:“有没有时间给我?”小山说:“也好。”他们在学士餐厅坐定,秦斌习惯性的拿香烟来抽,递到小山面前,他摆手拒绝。“我抽,行不行?”秦斌说。“无所谓。”秦斌想了半天方说:“不知道怎么谢你。我跟佳宁都不是愿意欠人情的人。”“不是大事。”他手里还抱着自己的那一摞书,看着他,并没有打算给出太长的时间。秦斌从怀里拿出信封,里面是厚厚的一摞,放到周小山面前的吧台上,话说的很困难:“我知道我的命不能拿钱来买,可是,也没有别的办法,你离家在外的,这是三万元……你需要什么,就……”周小山看看那信封,没动,没说话。秦斌自己笑了:“我没做过这种事,挺尴尬的。”他叫来服务员,转头问小山:“小山,你喝点什么?咱们别这么干呆着啊。”小山摇摇头。“那就啤酒吧。两听。”秦斌看他,“小山,你多大了?”“22岁。”“哦,”秦斌说,“还很年轻呢。22岁那年,我本科毕业留在北京工作,你们裘老师,也那么大,硕士都毕业了,去了美国念书。”他说到这里,但见周小山眼光一闪,这年轻人被点到心事。“她在美国三年,中间回来过两次,认识我们两个的都以为我们够呛了呢。可是,这感情的事儿啊,就像是放风筝,离得再远,是你的,还是你的,她到底还是回来了。”啤酒送上来,秦斌要给小山打开,被他按住:“不必。我下午有课。”“那吃点什么?”“约了同学。”小山把信封给他:“这个请收回去。”秦斌看着那信封,笑着摇摇头:“做这事,真是不好看啊。”他抬头看看站起来的小山,“我知道你不那么简单,那天你自己摆平那四个人,一点伤都没有,对不对?”小山没有否认。“救我一命,也没当回事儿,是吧?不过,”他起来,看定他的眼睛,“还是得拜托你,周小山,”他一字一句,说的很慢,“对裘佳宁,请高抬贵手。”七佳宁的这一次重感冒缠绵了一个多星期,躺在床上一直在思考秦斌去新加波的提议,她被太多的问题所干扰:工作,生活,前程,a材料,秦斌,还有周小山—他是她后悔莫及的错误……这样辗转反侧,拿不定主意。她终于病好,身体虚弱的去学校布置期末实验题目,已经是一个多星期之后,学生们在讲台下安静的记录,佳宁一手拄着头说话,不敢看周小山一眼,下了课,急急的走,逃跑一样。她跟王院士约好了见面,保姆沏了酽酽的茶来,她看一看想:到处都是周小山,她才不去喝他送的普洱茶。王院士说:“七十年代,我有一次在西湖开会。大伙都在岳王庙前照相,有个人抢到别人前面去,个儿不高,是个瘦子,我听见别人说:‘老邓,怎么今天肯照相了?’瘦子说:‘不一样,这个是‘精忠报国’啊。’当时我还年轻,不知道这人的底细。八十年代,他去世之后,身份被解密了,才知道,原来那是邓稼先。”佳宁静静的听。院士说:“佳宁,你走不走,当然还是你自己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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