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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卓冷静地抹了食指伤口，把伤口给抹没了，随后又冷静地抖抖身子，把一身争先恐后冒出来的鸡皮疙瘩给全抖落在地上，才对客厅里的风花叶说：&ldo;风冽。&rdo;&ldo;什么？&rdo;风花叶回应。&ldo;我们是朋友吧？&rdo;方卓把所有材料都扫进了煲里，他决定煲粥‐‐其实他没好意思承认自己做的利索的只有这个。风花叶的声音没有响起。&ldo;风冽？&rdo;方卓转回头去，看见风花叶在笑，不是微笑不是嘲笑，没有喜悦也没有悲伤，他只是在笑。只是笑。&ldo;什么时候可以吃东西？&rdo;风花叶问。方卓回过神来：&ldo;很快。&rdo;&ldo;那些小巨树人呢？&rdo;风花叶开始随意聊着。&ldo;我把它们放在外头森林里了。刚刚回来的时候本来想把它们也带进来，但它们表示在外头比在这里更舒服，&rdo;方卓对于自己能跟树沟通这一点已经很淡定了，&ldo;我就把它们放在外头了。&rdo;说到这里，方卓到底有点不放心，又问，&ldo;它们生活在野外没有危险吧？如果有，我还是再出去把它们带回来。&rdo;&ldo;没有。&rdo;风花叶肯定地回答。方卓顿时松了一口气：&ldo;那就……&rdo;&ldo;就算有也是物竞天择。&rdo;风花叶语气平稳。方卓就生生把最后那个&lso;好&rso;字给咽了回去。客厅一阵静默。风花叶看一眼时间：&ldo;粥好了。&rdo;&ldo;……哦。&rdo;方卓慢了半拍才反应过来，走进厨房就将熬好的粥装了端出来。风花叶给自己勺了半碗放着冷，然后看着方卓吃了大半，才慢腾腾说：&ldo;你去了龙族大营？&rdo;&ldo;嗯。&rdo;方卓没抬头。&ldo;被抓到了？&rdo;风花叶再问。&ldo;没。&rdo;方卓依旧没抬头，他一口一口地吃着自己煮的东西，&ldo;那里防御太严密，我在那边呆了整整一天也没找到进去的机会。&rdo;风花叶唇边噙着微笑：&ldo;进去了恐怕就出不来了。&rdo;方卓似乎应了一声。一人一龙再无余话。安静地吃完东西之后，方卓就上楼休息，把剩下的事情丢给风花叶。风花叶也不在意，反正这些事情很简单，一个风水混合魔法就完全解决了。他只是坐在原来的位置，慢慢地喝着已经凉下来的粥，然后计算时间‐‐剩下的时间。会有多久呢？风花叶想着。一天，两天？三天，五天？不对……他闭着眼，半晌笑了。半个月吧！半个月，应该是这个时间了。半个月到底长不长？问不同的龙会有不同的回答，但可以归纳出，如果某些龙没有期待，每天都过着相同的生活，那半个月也只是一转眼；相反，如果某些龙有什么期待，并恰好就是半个月的时间，那个这半个月无疑就显得漫长而难熬了。方卓正是处于后一种状态的。他很难受，这样的难受自然出于风冽‐‐他回来是来找答案的，也必须找到答案。而这个答案，现在看起来几乎可以肯定，是绝对不会让他有哪怕一丁点高兴的东西……而且，风冽到底会不会说实话？如果不说实话，他又要去找谁？……帝堂绝吗？现在，帝堂绝又在等他吗？……方卓一翻身坐了起来。看着落地窗外的弯月一月，他下床走出房间，想去客厅找点水喝。却发现客厅里早坐了一个龙，正是风花叶。方卓脚步停下。他看着对方被月辉照亮的侧脸，也看着对方手里的酒瓶，片刻后说：&ldo;没睡？&rdo;&ldo;嗯。&rdo;风花叶应了，又吞咽下一口琥珀液体，有淡色的残酒留在他唇上，晕出微微的湿漉。&ldo;我下来喝一杯水。&rdo;方卓说道。&ldo;嗯。&rdo;风花叶再应了一声。方卓便转身向厨房走去。风花叶还在喝酒。方卓数着走到了第三步，就发现自己再迈不出脚步，然后他听见了自己的声音，有些飘忽，好像隔了一层什么：&ldo;风冽。&rdo;&ldo;嗯？&rdo;微扬的语调。&ldo;我一直把你当朋友。&rdo;方卓听着自己一个字一个字地说。&ldo;嗯。&rdo;是平静的一声。&ldo;……&rdo;谁都没有说话。冷月的光辉从窗户照进来，洒了一地，霜白霜白的，尤显凄清。方卓终于开口了。他说：&ldo;这一次，不要骗我，好不好？&rdo;不要骗我？风花叶听着，他再扬起瓶子，再开口准备吞咽液体。他笑起来，也听见了自己的笑声和嗓音：&ldo;好啊，我不骗你。&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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