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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节（第1页）

&esp;&esp;他面颊和下颚都干净，可难免有漏网之鱼，冒着细小几乎肉眼不可见的头，扎疼女儿细嫩的皮肤，从前，自己常这样被他弄痛。

&esp;&esp;想起在这栋房子里的往事，纪荷便不抬眸看他，径直将自己的单人照，递给民政局的工作人员。

&esp;&esp;耳畔，是他和女儿逗乐的声音，“扎到你了？”

&esp;&esp;“就是痛了！”江时念撒娇精本精，还会作比较，刺激她老子肾上腺素，“周叔叔亲地就不痛。”

&esp;&esp;“他亲你？”平淡的笑音，似乎无起伏。

&esp;&esp;“没有哦。”江时念想了想才答，前言不搭后语。

&esp;&esp;“不准让别人亲。”他立规矩。

&esp;&esp;“为什摸？”江时念不懂，她长到快三岁，的确没被男性这么亲过，这份独有的亲昵，是专属爸爸的，她不懂。

&esp;&esp;纪荷听到江倾爽朗的笑音，告诉女儿，只有爸爸可以亲女儿，在未出嫁前。

&esp;&esp;“出嫁是什摸？”

&esp;&esp;“就是爸爸老了，不能保护你，开始由另一个男人保护你。”

&esp;&esp;“你不保护人民麻？”

&esp;&esp;“你知道人民是什么？”

&esp;&esp;“我、哥哥、妈妈以外的人。”

&esp;&esp;这话由小孩子天真无邪的腔调发出，如烧红的烙铁在她父亲心上烫了一块。

&esp;&esp;江倾脸色惨白，变化过程仅在一瞬之间。

&esp;&esp;纪荷正看着工作人员在离婚证上打钢印，不经意听到此话，慌忙抬眸。

&esp;&esp;江倾抱着女儿，笑抖着唇问，“谁告诉你的？”

&esp;&esp;“周叔叔说的。”江时念天真，三两句离不开周叔叔。

&esp;&esp;“别乱说话！”客厅里鸦雀无声，就连填写着证件的民政局同志都脸色异样，纪荷在这死一样的寂静里，朝江时念制止了一声，并且接着解释。

&esp;&esp;“她说话颠三倒四，刚才还说人家亲她，哪有。”

&esp;&esp;“吼她干什么。”江倾眼神冰冷，眼角发红，扭头看她。

&esp;&esp;眼底意思清晰明了，这么急吼吼替那人解释？

&esp;&esp;纪荷哑声，“我怕你误会。”

&esp;&esp;“误会？”江倾痛彻心扉失笑，“一个三岁的孩子，没人告诉她，她能这么总结？”

&esp;&esp;纪荷要解释，他径自打断，“算了，这也是事实。”说完，抬眸继续看江时念。

&esp;&esp;不再看纪荷一眼。

&esp;&esp;……

&esp;&esp;手续办完，两人分道扬镳。

&esp;&esp;纪荷留他吃午饭，他没答应，径直驱车离去。

&esp;&esp;在院子里目送他，纪荷百感交集，空站了一会，回家问江时念，到底谁告诉她刚才那话的。

&esp;&esp;江时念瘪着嘴，泫然欲泣。

&esp;&esp;妈妈从没这么严肃瞪过她，她伤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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