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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下一刻――
&esp;&esp;一把形如弯月的小弓,渐渐浮起,浮起,如古老的图腾般,深深烙刻在延山背脊之间。待细细一看,那脊椎,恰似一支巨长的羽箭,嵌在弓身之中,仿佛下一刻,就要破风飞出。
&esp;&esp;“这是――巫国先祖征杀四方、号令天下所用的龙脊弓!”
&esp;&esp;巫王神色一震,便见那弓身之上,又慢慢浮现出两行血红小字:
&esp;&esp;「欲得神弓,先得神木」
&esp;&esp;「万物皆有秩序,若贪心不足,必遭天诛地灭」
&esp;&esp;血狐看清这些字,立刻气急败坏的把整根银针都没入延陵肩头,怒道:“呔!小子,你敢耍诈!”
&esp;&esp;延陵脸部肌肉痛苦的抽搐扭曲,额上冷汗涔涔而下。
&esp;&esp;“住手!”
&esp;&esp;巫王陡然暴喝一声,然后,又双目凛冽而幽深的盯着那两行字看了许久,才缓缓转首,看向延陵,沉声问:“何为神木?”
&esp;&esp;延陵毫不避讳的与隐怒的君王直视,悠悠笑道:“自然是紫衫龙木。”
&esp;&esp;巫王阴沉似水的面上,挤出一丝冷笑:“这山中最后一株紫衫龙木,已经被你炸死,所谓神木,怕也只是个小把戏而已。”
&esp;&esp;延陵讥诮道:“君上谬赞。”
&esp;&esp;巫王不再多言,摆摆手,道:“延氏族人,可凭露水寻木摘花。孤给你两个时辰,仔细想想哪里有紫衫龙木。”
&esp;&esp;见延陵孤傲如故,巫王瞥了眼囚笼里的延山,冷笑道:“孤虽不能杀他,却有无数种方法能令他生不如死。”
&esp;&esp;延陵果然变色,半晌,吐出两字:“卑鄙。”
&esp;&esp;巫王只是哂然一笑。
&esp;&esp;延陵被带走后,血凤计较片刻,禀道:“王上,此子狡诈,恐不可全信。依属下看,所谓神木,只是拖延之计罢了,要寻草图,恐怕还得另辟蹊径才行。”
&esp;&esp;巫王知他话里有话,收起青龙剑,示意他继续往下说。
&esp;&esp;血凤越发恭敬的道:“据属下了解,这位延氏少主因性情孤傲,得罪了不少人,军中人缘极差。但世子殿下,似乎有意和延氏交好,不仅陪他夜闯兵器库、纵火烧毁云弩,昨夜,两人还同时失踪了半夜,不知去了何处。也许,殿下会知道一些关于破云弩草图的内情。”
&esp;&esp;巫王闻言,眉心果然渐渐皱起。
&esp;&esp;一直沉默的子彦忽然轻笑一声,道:“世子陪延氏夜闯兵器库、纵火焚弩?凤叔此言,荒唐至极,究竟有何依据?莫不是,有什么私心罢!”
&esp;&esp;“私心?”血凤哼了声,却不急不缓道:“若论私心,属下哪里敢与阁主相比。那夜,延氏的一名同伙被阁主玉箫所伤,属下本欲搜营,阁主却坚决反对,并始终不提搜捕之事;昨夜,殿下和延氏莫名失踪,明明有人看见是一个青衣人闯入了他们的营帐,阁主偏说他二人是被您带走的。却不知,谁的私心更重?”
&esp;&esp;子彦讥道:“说到底,凤叔并无凭证,只是个人臆测而已。”
&esp;&esp;“是与不是,一验伤口便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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