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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人姓张,单名一个樵字,已经年近三十,既未成婚,独自在家中留下的一栋旧宅居住。”
他没什么手艺,为人也好吃懒做,成日不思干活,将祖上留下的房屋租赁了一半出去,以此作为营生,用以日常花用。
正因为如此,已经一把年纪了,还未娶妻,所谓一人吃饱,全家不饿。
平日最喜欢的就是出门逛街,凑个热闹,听些东家长西家短的,在附近名声也不太好听,据说有邻居告他偷看附近妇人洗漱。
不过这些话,姚翝就不说出来,深怕污了女儿的耳朵。
“有件事情,说起来就很奇怪了。”他话锋一转,“此人年幼丧母,是父亲独自将他拉扯长大的,母亲去世时,据左邻右舍说,才六七岁左右。”
正是因为如此,他的母亲去世已经二十来年了,当日大街上,怎么会突然问起自己母亲呢?
姚守宁听到这里,想起他身上蹿起的那两股黑气,不由心中发寒,下意识的问:
“会不会是他鬼上身了?”
柳氏正欲说话,姚翝就笑:
“他那老娘死了许久,若真有鬼,也早就投胎转世了。”
他这一打岔,柳氏便也跟着问道:
“会不会是发了羊癫疯?他疯起来时,神智不清,以为自己母亲未死呢?”
她说的话也有道理,事实上姚翝之前也考虑过。
“唉。”他长长的叹了一声,有意哄柳氏开心,装腔作势道:
“可惜审理此案的主官不是你,朝廷临时组派了三司会审,令将军府、刑狱司、镇魔司三方各派人手,监督此案审理,我瞧着他们就是一通瞎指挥罢了,还不如你说的有道理。”
他这话将柳氏哄得忍俊不禁,有些想笑,却又觉得不太庄重,不由嗔怪似的看了丈夫一眼,末了听他后面的话,又有些担忧:
“那可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姚翝抹了把脸,露出无赖之色:
“查呗!”
“上头请了仵作来查这张樵尸体,目前也断定不出他是不是真的犯了疯病。”
既然无法确定他是不是死前发疯,那么他临死之前喊的话便是一条线索。
“三方都说此人既然临死前寻找母亲,必定是有缘由的,逼我们一定要找出此人母亲,哪怕是他的义母、姑母、姨母……只要带了‘母’字的,统统都不放过!”
所以近几日来,他跑得脚底鞋都要磨破了,一直在查张樵生平亲属,想要找出与此案有瓜葛人物。
“……”柳氏听闻这话,既是无奈,又有些同情的看着丈夫。
他前些日子侦办的雨后流言一案还未平息,如今又背上了这口大锅。
姚守宁罕见的静默了半天,突然开口问道:
“爹,这人的尸体呢?”
“尸体停在刑狱司内。”姚翝答了,又有些奇怪:“你问这个干什么?”
“镇魔司的人看过了吗?”姚守宁又追问了一句。
柳氏听到这里,不由皱了皱眉头,却并没有说话。
“自然是看过了。”姚翝觉得女儿的问题有些奇怪,反问了一声,姚守宁有些失望:
“他们没看出什么东西吗?”
“没有啊。”姚翝莫名其妙:“怎么突然问这个?”
“没事。”姚守宁忍下心中的困惑,找了个借口:
“我总觉得那个人突然伤人,像是中邪了,又见惊动了镇魔司,还以为其中有什么缘由呢。”
姚翝不疑有他,笑着说道:“镇魔司的人来,就是因为涉及到了世子,不甘落后,可能想要查探些消息,报之皇上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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