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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节（第2页）

&esp;&esp;明晃晃的月色下，她就看见自己的手盖在了牧随的手背上，她抚摸他骨骼在皮肤上勾勒的线条：“听起来……好像很痛……”

&esp;&esp;孟如寄鬼使神差的说了这话，她望着牧随，于是，她便在牧随眼中看到了面露心疼的自己。

&esp;&esp;像是被烫到，牧随一怔，手指后缩，动作幅度不大，但却将自己的手从孟如寄的手下抽了出来。

&esp;&esp;“还好。”他维持自己的冷漠，“已经记不清了。不过，倒是有一件凑巧的事。之前为了瞒住戾气一事，一直未曾告诉你。”

&esp;&esp;“什么？”

&esp;&esp;“我被剥去神格后，坠于人间一处冰湖之中，沉睡。未免被仙人发现，赶尽杀绝，我沉睡了数千年。千余年前，我终于在湖底苏醒。”

&esp;&esp;“冰湖……千余年……”孟如寄呢喃，似乎想到了什么。

&esp;&esp;牧随点了点头：“是你救回盏烨那天。”他望着孟如寄，漆黑的眼瞳里，没有算计，没有深沉，干净得一如最通透的水晶，他告诉孟如寄，“你救他时的余光，唤醒了在湖底沉睡的我。”

&esp;&esp;“孟如寄，我才应该感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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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明天会再更一章！不更是狗！

&esp;&esp;

&esp;&esp;她救盏烨时的光，唤醒了沉睡的牧随……

&esp;&esp;孟如寄怔愣了片刻：“所以……盏烨说，他曾在冰湖上等死，却幸得神明眷顾，拥有了戾气，是因为……”

&esp;&esp;牧随没有遮掩：“是因为我，沉睡数千年，身体中的戾气溢出，被他汲取。”

&esp;&esp;“所以他以为的命运……”

&esp;&esp;“是我的命运。”牧随坦言，“仙神之战，天神落败，仙人欲对众神赶尽杀绝，诸神于末路之中，合力剥去我的神格。他们将憎恨、怨毒、不甘都给了我，这就是戾气。”

&esp;&esp;孟如寄闻言，望着牧随，一时语塞，沉默半晌，她低头看着牧随的手背：“天神欲灭人世，你的任务就是要杀掉所有人，是吧？”

&esp;&esp;牧随默认。

&esp;&esp;孟如寄仰头凝望他的眼瞳：“可你这次却救了我和无留之地的所有人……”

&esp;&esp;所以盏烨才那么的不甘、不明白。

&esp;&esp;明明他要做的事就是牧随该做的事，而牧随却选择了站在另一边。

&esp;&esp;为什么呢？

&esp;&esp;孟如寄这个问句没有问出口，因为她想到，牧随之前已经回答过了——在他反应过来之前，他身体就已经做了选择了。

&esp;&esp;选择了救她。

&esp;&esp;选择了救人。

&esp;&esp;有神明魂魄，却得凡人之身，踏阎罗之路，却生慈悲之心。

&esp;&esp;“迷途者……”孟如寄苦笑，“这命批得挺准。”

&esp;&esp;听孟如寄如此感慨，牧随转头看了她一眼，却也不敢多看，怕自己的目光陷在她眼瞳里。

&esp;&esp;“劳碌命，你也不差。”牧随低头揶揄。

&esp;&esp;孟如寄撇了撇嘴，望着远处夜色里的逐流城，月色下，她能清晰的看见城中光芒越聚越多。

&esp;&esp;“去的人越来越多了，不知道多少人会笃定使用戾气的人是你……”

&esp;&esp;“所有人都会笃定。”牧随道，“洛迎风也来了，收拾了盏烨，他可不会放过我。莫说用戾气的当真是我，就算不是，我在他口中，也该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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