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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美人等了好一会儿，见无人挽留她，心下难堪，只好告退黯然离去。

&esp;&esp;凤霄：“此女被龟兹王送来服侍突厥可汗，能待在突厥贵人身边，已经是突厥上等人的生活，但比起繁华中原，自然有所不如，如今可汗已死，西突厥乱作一团，她还不知何去何从，与其继续侍奉新可汗，倒不如跟着我们回中原，可惜她先是勾引我，如今又来亲近你，却都落了空，若是那傻子裴惊蛰在此，说不定她还能如愿。”

&esp;&esp;崔不去刚才也是以为她另有所图，在发现对方只是想要攀附富贵之后，就懒得再搭理了，此时听见凤霄的话，就知道自己猜得没错。

&esp;&esp;他张了张口，哑声道：“我口渴。”

&esp;&esp;凤霄奇道：“你口渴就口渴，与我何干？我救了你的命，你没下床跪谢我，还要我喂你喝水？”

&esp;&esp;崔不去倦意浓，睁着死鱼眼瞟了他一下，没吱声。

&esp;&esp;凤霄拿起水壶：“一个问题，一口水。”

&esp;&esp;这很公平，崔不去同意了。

&esp;&esp;凤霄倒水入杯，递给崔不去，后者一看，那水浅浅覆过杯底，还真是不多不少就一口。

&esp;&esp;“你跟玉秀在一起时，探出他多少底细了？”凤霄问道。

&esp;&esp;崔不去：“不多。”

&esp;&esp;凤霄抽了抽嘴角：“就你这样，还想喝

&esp;&esp;玉秀这一跑，等于所有人都知道阿波可汗早已被害，甚至先前那具据称是“大巫”的尸体，又重新被人提起，大家甚至无法确认那究竟是黑月大巫的，还是玉秀杀了可汗之后，将其伪作大巫的尸体，可惜尸身先遭火灾，后又被焚化成灰，除非可汗本人托梦还阳，否则没有人能得知答案。

&esp;&esp;阿波可汗虽然人老昏聩，但多年来他也维持了一个微妙的平衡，他的死同样让许多人蠢蠢欲动，心生异念，两位隋朝使者也随之从杀害二王子的嫌疑犯，摇身变为人人趋奉巴结的贵人。

&esp;&esp;龟兹美人过来讨好崔不去，说明她耳目聪敏，在她之后的几日，西突厥大大小小的贵人络绎不绝，前来拜访崔、凤二人，只差没将营帐挤破，礼物更是堆积如山，甚至还有羊羔牛犊之类的活物。

&esp;&esp;凤霄过来之时，便看见乔仙指挥大王子派过来伺候帮忙的突厥奴仆收拾行李，崔不去则靠坐在一旁，手里捧着杯奶茶，没精打采，比昨日看见还要憔悴一些。

&esp;&esp;“敢情昨日错过龟兹美人，竟让崔道长辗转反侧，连觉都睡不着？”他也不把自己当客人，没等主人邀请，便径自在崔不去边上坐下，拿过他面前的茶壶，也给自己倒了一杯奶茶。

&esp;&esp;奶是牛乳，茶是中原客商带来的茶叶，此时中原人喝茶流行放盐和八角等物，此地喝法却别有不同，在里头放了蔗糖，喝起来奶香浓郁，茶韵清甜，既提升又饱腹，别有滋味。

&esp;&esp;崔不去的确睡得不好，两眼之下淡淡青黑，眉宇间的倦意挥之不去，浓云一般萦绕不去。

&esp;&esp;虽然他将送礼拜见的人通通拒之门外，但难免有些不识趣的在门头吵嚷喧哗，加上他体内毒性未退，这两日每逢夜晚就格外难过，就连此时，也没了与凤霄斗嘴的力气，只淡淡道：“此间事情一了，我们这两日就启程回中原，你以为如何？”

&esp;&esp;凤霄无可无不可：“你是正使，自然你说了算，我此行只是来分功劳的，不会越俎代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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