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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节（第2页）

&esp;&esp;柯寻也偏开头，无声地做了个深呼吸，然后才说道：“农场之外。也许农场之外，我们也可以去，只要找到能出去的方法。”

&esp;&esp;“你说得对。”牧怿然平静地说。

&esp;&esp;而后两人就不再说话，这么并排默默坐着。

&esp;&esp;古怪又幸运的是，直到巨牛们前来冲刷隔间，并收拾完毕离开农舍，也没有任何牛过来挑选要杀死的人选。

&esp;&esp;“什么情况？难道明儿真要进行投票？”卫东惊讶地凑过来小声问。

&esp;&esp;柯寻也无法理解，投票的话需要所有幸存的画外人一起进行，可男女农舍是隔开的，难道还会专门出现一个桥段把大家关在一起后再进行投票？

&esp;&esp;牧怿然想了想，问向柯寻：“那五名画外女性里，有没有年纪大的？”

&esp;&esp;柯寻挠头：“我没细看，全程背对着她们，你让我想想。”

&esp;&esp;牧怿然就不再说话，默默地等着，直到柯寻再次开口：“有，我回忆了一下她们说话的声音，其中一位听起来像是得有四五十岁。”

&esp;&esp;牧怿然顿了顿，沉声说道：“那么也许今晚不是巨牛们没有进行死亡挑选，而只不过是没有在男舍这边挑选而已。”

&esp;&esp;“你的意思是……它们选了女人？”卫东有点后怕也有点唏嘘。

&esp;&esp;“而且很可能就是那位四五十岁的老大姐，”柯寻明白了牧怿然的意思，“年轻的女性留下来配种繁殖，年长的女性没有再养下去的价值了，既不好再生育，也不能等到老得肉都嚼不动，所以四五十岁的时候……宰杀，已经是它们可以等的极限了。”

&esp;&esp;众人一阵沉默。

&esp;&esp;沉默之后不得不说，又多了一分放松，至少知道自己今夜是保住命了。

&esp;&esp;时间到了夜半，整座农舍里已是一片安静，除了此起彼伏的呼噜声，已是听不到有人再说话，同舍的几个画内人也已经熟睡了过去，就连卫东朱浩文也已经开始合眼打起盹来，牧怿然却在此刻悄无声息地站起了身。

&esp;&esp;时刻关注着他的柯寻也跟着站起来，低声问他：“你打算怎么做？”

&esp;&esp;牧怿然也压低声音，指了指两面墙的夹角：“我练过攀岩，想试着从这里攀上去，翻到外面看一看。”

&esp;&esp;“我和你一起。”柯寻毫不犹豫地说。

&esp;&esp;牧怿然看了他一眼：“别逞一时意气，这面墙太高，没有专门练过的话，一怕失手，二怕后程体力不支，摔下来不是闹着玩儿的。”

&esp;&esp;柯寻一笑：“别小看我，上学时我体力敢称全系动物世界10┃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esp;&esp;没有浪费时间，两人迅速且轻悄地沿着墙头向着那边跑去，再次沿着砖缝攀爬，这一次花的时间更久，对体力也是更严峻的考验，好在柯寻跟得很稳，没有出半点纰漏，终于成功地攀上通风口，并和牧怿然一起钻了出去。

&esp;&esp;站在通风口的边缘向远方眺望，月明星稀的夜晚，能见度意外的高，不同于人类那个被污染了的世界，这里的空气透明得简直不像是个魔怪之境。

&esp;&esp;于是就在这样清晰透明的夜里，柯寻看见了天际处一片林立的高楼。

&esp;&esp;那是城市。

&esp;&esp;也不同于此前他们进入过的其他画作，在中心画面的边缘都是像素不高的背景，哪怕是《信仰》里的甘雄高原和《破土》里的现代化都市，他们所能看到的最边缘，也一样是模糊不清。

&esp;&esp;但在这里，城市的尽头似乎还有城市，天空的尽头似乎还有天空，如此纵深广大，无边无际。

&esp;&esp;就像是一个真正的、活生生的世界。

&esp;&esp;“这是不是意味着，我们可以去到的范围很广，在这个范围内活动，就算是在夜间也不会受到‘夜晚死亡法则’的约束？”柯寻给“夜晚不得离开指定范围，否则必死”的画中规则随口起了个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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