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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送包裹来的,医院寄过来的药。”
“你打开看了?”
“嗯。”她搓了搓他的耳朵,“为什么换药了呀?”
“那边重新配的。”
“这是什么药?要怎么用?好像不是吃下去的。”
“干扰素,注射的。”
“这个药多少钱?”
“也不贵。”
“不贵是多少钱啊?”她认真的看着他。
“一个月也就几万。”
她的手停顿一下,黯淡的笑了笑,继续给他搓头发。
“你别管这些,负担的起的。”
她放下毛巾,抚摸着他的头发。
“你该剪头发了。”
他覆上她的手,轻笑。
“去睡觉吧。”
齐淇注视他几秒,点头。
日子不觉过了一个多月。
已经是冬天了。
今年雪来的晚,天却寒的早,大家伙都套上了棉衣,画室的水池堵了,水冰凉,洗画具的水颜色深的很,泛着土红色,好久以后,不知是谁把水池戳通了,池底堆满了刻着名字的调色盘,上头厚厚的颜料被泡开,软软的,一擦就掉。
有几个女孩子手又红又肿,还是要脱了手套拿铅笔,还是要不停的泡在冰冷的水里涮笔,洗调色盘。
没办法,眼看着快要联考,剑拔弩张,一刻也不能浪费。
…
他们的日子也过的很平和,这段时间以来,齐淇也没有再发过病。
直到那一天下午,天气阴沉,雷声哄哄,雨迟迟不落,午觉醒来,齐淇躺在床上,脑袋又沉又晕,口干舌燥,浑身使不上劲,两条腿却像被卸了一样,一点知觉都没有。
她叫半天陆成,没有回应,想来是出去了,她极力的想动一动腿,挣扎了好久,不过没能成功。
齐淇望着屋顶,盖着棉被,出了一身冷汗。
她掀开被子,干脆从床上滚了下去,好在床不高,跌的不算惨。
齐淇趴在地上,胳膊肘支着身体,前躯拖着后肢往前爬,匍匐到门前,怎么也够不到门把,她又爬回来摸了件衣服,折成两道扔上去套住门把,拽着衣服另一头用力一勾。
门一开,三宝跑了过来,舔着她的脸。
“三宝。”她满头汗,身体虚弱,说话声细了许多。
狗狗站走到一边,目不转睛的看着她。
齐淇看到茶几上的手机,拖着两条腿爬了过去,爬着爬着,眼前一黑,她无措的趴在地上,精疲力尽,心慌的厉害,手四处摸,往前探。
三宝站到她面前,舔了舔她的头,它轻轻的哼了两声,松开她跑到门口,对着门叫,它叫了两声,前腿爬到门上,用嘴咬门把,咬了好几次才把门给打开,它绕回来又舔了舔齐淇,转身跑出门。
“三宝,你上哪去?”
齐淇摸错了方向,待爬到茶几边上,手去摸手机,撞到了装着半杯水的杯子,水洒了一桌,流到地上,杯子滚也滚了下来。
玻璃碎了一地。
齐淇不敢乱动,怕割伤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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