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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卿端起茶盏，喝了一口，轻声说，&ldo;这是天香锦。&rdo;苏风暖微笑，&ldo;卿卿姑娘是卿华坊的头牌，想必学了极多的本事。&rdo;卿卿放下茶盏，低下头，低声说，&ldo;卿卿学的东西，都是侍候公子爷们的伎俩，拿不出手。&rdo;&ldo;能侍候好人也是本事。&rdo;苏风暖缓缓道，&ldo;你在卿华坊不算是最漂亮的女子，却稳坐卿华坊第一头牌的位置。自然是有过人之处，也有防身保命之道。不必谦虚。&rdo;卿卿依旧低着头，&ldo;姑娘大恩，卿卿没齿难忘，姑娘但有吩咐，万死不辞。&rdo;苏风暖好看着她，&ldo;卿卿姑娘严重了。今日叫你来，我只是想问问你，以后有何打算？&rdo;卿卿抬头看了苏风暖一眼，又垂下头，轻声说，&ldo;卿华坊是断不能回去了，卿卿自幼是孤儿，无父无母，飘零之人。卿华坊等同于卿卿的根，如今连根都没了，卿卿真不知该去哪里。请姑娘给卿卿指一条路。&rdo;苏风暖看着她，笑了笑，&ldo;跟在叶裳身边如何？&rdo;卿卿一怔，猛地抬头看苏风暖。苏风暖面上只有微笑。卿卿似乎想起了什么，脸渐渐地发白，小声说，&ldo;若是姑娘希望卿卿跟在叶世子身边，卿卿听姑娘的。&rdo;苏风暖轻笑，&ldo;吃过人肉而已，就让你怕成这样？&rdo;卿卿的脸刷一下子更白了，过了一会儿，慢慢地摇头，&ldo;卿卿乍然听说叶世子吃过人肉，是有些怕的，但如今过了几日，已经不怕了，更多的是敬佩。换做卿卿，定然做不到。但就怕叶世子不喜卿卿，身边容不得我。&rdo;苏风暖看着她，转了音调问，&ldo;那进皇宫呢？&rdo;卿卿更是一惊。苏风暖缓缓道，&ldo;太后一贯强硬，但已经老了，招人嫌而不自知。皇后不贤，闭门思过至今未被放出。月贵妃失了太子的靠山，即将失宠。偌大的后宫，如今无一人可宠冠。你若是进宫，将来，兴许，宠冠后宫。如何？&rdo;卿卿脸色更白了些，似乎心惊胆战，好半晌，才说，&ldo;姑娘能送我进宫？&rdo;&ldo;如今的你，有三条路可以走，一条路，是去叶裳身边，第二条路，是去皇宫，皇上身边。第三条路，是自此改头换面，隐姓埋名，如市井上那些芸芸众生中的一名女子一样，寻个寻常人家的男子，或是屠夫，或是猎户，嫁了。&rdo;苏风暖给她分析，&ldo;这三条路，都可选。&rdo;卿卿一时间没说话。苏风暖看着她，&ldo;这三条路，截然不同。叶裳身边，自然能保你安然无恙。他九死一生从沉船画舫脱险，喜欢你，顺便救了你，以后，金屋藏娇，凭着他素来荒唐无稽的名声，外人也不敢说什么，更不会把手伸进容安王府去抓你要你命。进宫的话，皇上身边，换句话说，皇上的女人，除了需要面对宫里的明刀暗箭外，外人自然不敢动。第三条就简单了，行走去千里之外，隐姓埋名，我能轻易就为你安排了。&rdo;卿卿依旧没说话。苏风暖也不急，喝着茶，等着她，&ldo;也不急一时，你好好想想，想好了，再告诉我。前两条路的话，开弓没有回头箭。后面一条路的话，世界上再无卿卿这个人。&rdo;卿卿握紧茶杯，低着头，看着手指尖。过了大约一盏茶的工夫，她手里的茶已经凉了，她才抬起头，轻声开口，&ldo;若是我选第一条路，叶世子怕是不会容我迈进容安王府的门槛，就会杀了我。&rdo;话落，她补充，&ldo;尤其是姑娘送的人。&rdo;苏风暖眉头微拧，&ldo;你怎么会这么想？&rdo;卿卿看着苏风暖，叹了口气，终于露出微笑，&ldo;不是奴家这样想，是叶世子这样想。天下传言叶世子荒唐无稽，但卿卿接触两次，心中明白。叶世子那样的人，才是最不会轻易让人近身之人。姑娘聪明，与叶世子相识已久，不会不知叶世子脾性。&rdo;苏风暖一时无言，揉了揉眉心。卿卿看着她，说，&ldo;姑娘若是真有办法送我进皇宫，就请送我进皇宫。我自幼被养在卿华坊，习惯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学的东西，也是讨好男人。若是平淡地嫁人，相夫教子。怕是会被夫家觉得不贤，凭白遭罪。尤其是有朝一日泄露曾经的身份，怕是更为人不齿，被夫家所弃，才是真正没有活路。&rdo;苏风暖点头，&ldo;好，你想好了，我便会尽快安排，你暂且先住在这里。&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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