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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得头头是道，蔡国栋目瞪口呆，仿佛从来就不曾认识过这个儿子。四姨娘已经完全相信蔡光正的说辞，疯虎一般扑上去，使劲儿搧了他两个耳光，厉声骂道：&ldo;我打死你这个恶毒的东西！他才四岁，他是你的亲弟弟啊！他有什么错？他哪里对不起你？&rdo;蔡光正偏着头，垂着眼，淡而冷漠地说：&ldo;姨娘快别这么说，他可不是我的亲弟弟。他又不是和我一个亲娘生的，和我隔着肚皮呢。你日日想方设法地算计我亲娘，害得她满腹委屈却没处说，他将来还要和我分家产，留着他早晚也是个祸害！&rdo;话音未落，蔡国栋已经暴跳而起，随手抓了瓶子里cha着的鸡毛掸疯了似的，朝蔡光正劈头盖脸地打下去，边打边吼：&ldo;畜牲！你这个畜牲！我怎会生养了你这么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我打死你，打死你！&rdo;说得就和真的一样！明菲相信蔡光正一定早就想好，做了打算的，他说有的必然就有，就算是蔡国栋立刻去查，也一定会查出一个再真实不过的真相来。他还怕蔡国栋不信，故意激怒蔡国栋，又上了一层保险。蔡国栋的手越下越狠，陈氏尖叫起来，扑上去抢蔡国栋的鸡毛掸：&ldo;老爷，不能再打了，再打要出人命了。先问清楚再说不好吗？余妈妈，你快请了韩总管去看看啊，二公子说的这些肯定都不是真的。&rdo;她已然想明白了，有蔡光正这样死命的护着，要一锤子打死二姨娘已经不可能，不如坐实了蔡光正的罪名，把蔡光正赶出蔡家去，相信二姨娘会更难过。为了防止过后有人说她栽赃，她还不忘请了蔡国栋的心腹，蔡家的外总管，韩福生一道去瞧。气疯了的蔡国栋一把将陈氏推开，继续狂打。一直不吭气的蔡光仪突然怒吼了一声，扑上去抢蔡国栋的鸡毛掸：&ldo;打我吧，打我吧，都是我的错，要是我没得罪大哥，也不会把二哥逼成这个样子！&rdo;仿佛这一切，都是蔡光耀的错，都是因为他们被人欺负太甚。偏偏蔡光耀还不好为自己辩解什么。&ldo;你走开，光仪，不干你事。&rdo;蔡光正不避不让，睁眼看着蔡国栋：&ldo;父亲打死儿子吧，左右将来这一切都是大哥一个人的。就因为是姨娘生的，所以永远低人一等，夹头夹尾地活着也没什么意思。&rdo;明姿和蔡光仪抱着头哭成一团，对着蔡国栋拼命磕头，又去抱着陈氏的膝盖苦求，陈氏又是厌恶，又是憎恨，偏偏还得忍着。蔡国栋的手突然软了。他是家中的唯一的一个嫡子，他父亲那些小妾统统没养出一个成年的儿子来，但并不代表他不知道妾室庶子的难处。明菲吸了一口气，松开明玉的手，一瘸一拐地上前，走到蔡国栋面前跪下，大声说：&ldo;父亲饶了二哥吧！那件事，&rdo;她叹了口气，&ldo;明菲愿意当它是件意外，会永远忘了它！&rdo;她磕头下去，泪如泉涌：&ldo;都是明菲命不好，才会引起这些事，您把明菲送走吧，只要家里安生，哥哥姐姐弟弟妹妹们好好的，明菲不怕……&rdo;以退为进，未尝不是一条路。她要退让，四姨娘可不依，尖声道：&ldo;三小姐说的什么话？这事儿哪里是你引起来的？明明是有人生性恶毒，居心不良，刻意的谋财害命，残害手足，和你有什么关系？谁不知道你原该是在三月里出生，偏偏被人阴毒地下药，这才生在了二月！多亏我的明珮怎么也沾不上这二月的边，不然也得歹命！儿子这样恶毒，那当娘的又能好到哪里去？这么嫌弃庶子不好，想做嫡子，说不定当年夫人就是被这毒妇母子害死的！&rdo;陈氏等四姨娘说完了才厉声喝道：&ldo;胡说什么？什么有的没的都乱扯出来了！不是说过不许再提这件事了吗？来人，把四姨娘给我叉下去，没有我的允许不准出来！&rdo;四姨娘乱跳：&ldo;我今日豁出去了！不给我个说法我也不活了！总不成别人肚子里生出来的是老爷的儿子，我生出来就是不值钱的稻糙和石头！既如此，老爷还要什么宗法礼教？也不必当什么父母官，只把其他人都赶走，就留这毒妇和她的小畜牲在府，改庶为嫡，否则咱们迟早都得被他们把骨头渣子都吃干净了！&rdo;她气狠了，连自称都改了。金簪和珠钗也不捂她的嘴，半劝半拖地将她给拉了下去。那里还没弄好，这里一直不吭气的三姨娘陡然尖叫了一声：&ldo;老爷，老爷，您怎么了？&rdo;原来是蔡国栋气急晕死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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