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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霞见明菲不言语，大着胆子说：&ldo;自然是听人说的呗。这院子里的人都认得他，说他经常和一帮京城名少凑在一起到处去玩乐的。&rdo;又重重地道：&ldo;什么地方都去！&rdo;金簪追着她打了出去：&ldo;去！再乱嚼舌头让小姐拔了你的舌！&rdo;晚饭果真如同明菲猜测的一般，蔡国栋领着蔡光庭、蔡光仪和龚远和、李碧坐在外间喝酒说话一直到二更才散。第二日早上，明菲去给陈氏请安，玉盘含笑给她打起帘子，那笑容看着就有些古怪。再进了屋，又见银瓶和余婆子也在看着她笑，不由摸了摸脸上，道：&ldo;我这脸上长了朵花儿么？怎地一个个都看着我这般笑？&rdo;陈氏捧着一杯茶含笑道：&ldo;过来我和你说。&rdo;慢慢儿地把蔡光庭有心撮合她和李碧的意思说了，笑道：&ldo;说是等考过试以后就来提亲。我看着你爹的意思也还是满意的，不过你爹说了，得看他考得如何，考得不好坚决不要。&rdo;没有想到得来这么轻松，明菲有些愣神。玉盘和银瓶要来恭喜明菲，陈氏正色道：&ldo;还没到恭喜的时候，别传出去坏了小姐的名声！&rdo;花婆子听说了这事，擦着泪道：&ldo;三小姐，您总算是守得云开日出了，大公子待您如珠似宝，老爷和夫人也把您认真放在心上。虽说表公子人穷了点，但不要紧，只要人肯往上奔，就比什么都要好。何况还没有公婆小姑叔伯，什么都是您一个人说了算。&rdo;又说如果明菲嫁给李碧，实是下嫁，将来李碧一定会感恩敬重，夫妻中多了这一点恩情，情分自然不同寻常。明菲也不阻止花婆子，就静静地听她絮絮叨叨地往下说，眼前却莫名其妙地闪现出崔悯和可怜的崔吉吉来。她如今的情形和那崔夫人王氏何其相似！差别只不过在一个是首辅的嫡女嫁给新科状元；一个是四品知府的嫡女嫁给一个庶吉士。女方认为自己是下嫁，男方却会认为是自己功成名就该得的。试想，假如崔悯不是连中三元，前途似锦的翩翩少年郎，权势滔天的王首辅会舍得将最宠的嫡女嫁他？假如李碧是个功不成名未就的布衣，又穷又没根底，蔡国栋和蔡光庭会把她嫁给他？她又会不会考虑他？答案是，她没有爱情就一定要有面包。金簪道：&ldo;妈妈，夫人吩咐了不许往外传，要说也要等到正式来提亲了，老爷答应了又再说。&rdo;又朝明菲扬了扬下巴。花婆子这才看到明菲虽然脸上带笑，却有些心不在焉，还以为明菲不乐意，劝道：&ldo;三小姐，您可是担心表公子的人品？您放心，大公子为您选的断然不会错。&rdo;明菲笑道：&ldo;那是自然。不过最好还是按着夫人交代的办，等定下以后再说吧。着人去外院说一声，请大公子回来后到我这里来一趟。&rdo;蔡光庭听了明菲的请求，哑然失笑：&ldo;怪不得那小子敢和我说那种话，原来你……&rdo;他想说原来明菲也看上李碧了。明菲不否认也不承认，只笑道：&ldo;哥哥，李碧在你们这批庶吉士中，算不算特别出众的？&rdo;蔡光庭认真想了一想，点头道：&ldo;算是。他为人笃重端正，恪守礼仪，勤奋踏实，涵养又好，大家总是很喜欢他的。只可惜家贫无钱打点，又不肯要我的，不然机会更多。&rdo;特别是那些先生和管理庶吉士的官员们，对李碧的评价是很高的，他本人，也几乎找不出李碧有什么缺点。明菲笑道：&ldo;正是，既然他如此的好，我恳求哥哥同父亲说，让父亲去拜访钟太傅等人的时候，把他一并带上。哥哥不妨找机会多多夸赞他一下，也叫那些人知道他好，多给他一点机会。&rdo;蔡光庭沉吟许久，探手去摸明菲的额头：&ldo;不烫啊？怎么越大名堂越多了？你到底想做什么？&rdo;明菲垂着眼把路遇崔悯的事情说了。蔡光庭道：&ldo;你想多了。不过，我试试。左右父亲都要带着我去拜见这些人，他好歹是我们家的亲戚，带他去也说得过去。不管怎样，也算是……多给他一些机会。&rdo;明菲见他应了，心情好起来：&ldo;哥哥，我未来的嫂嫂你见过么？是什么样子的？&rdo;蔡光庭的脸突然红了，站起身道：&ldo;她生长在闺阁之中，我如何能见到她？&rdo;明菲拽住他的袖子不放：&ldo;真的？我听说京城里也过社日的。而且京城闺秀们的玩法更多，胆子更大。&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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